祁遂倒吸了一口冷气,拱手恭敬道:“举主洞若观火,这县衙几番机密竟皆是被举主知晓。”
他略微思索几息,遂开口道:
“这虑虒县令姓崔,乃清河人氏,不过出身旁支,且只知晓吃喝玩乐,其家族便将其放任到了虑虒县令之上,这几年此人在虑虒县作威作福搜刮民脂民膏不知几何,更是将手中大半权利都放任给了何许两家,致使两家做大罪大恶极!”
“至于洛阳来信则是调任文书,着其往太原他县而去赴任、”
“这第三事嘛却是不是崔家的手笔,而是袁家!”
“袁家,四世三公的袁家?”韩暨忽的出声问道。
祁遂点头:“正是袁家,崔袁两家本是姻亲,所以这几年袁家也偶有落笔往并州而来,这次之事是袁家许了一人并州刺史一职,那印绶便是刺史印绶。”
韩暨微微正身,腰杆直了几分,意外之喜,当真是意外之喜!
“何人你可曾清楚?”
“雁门郡都尉,丁原丁建阳!”
韩暨眼眸瞥向黄忠。
“那日三十几骑可是雁门骑?”
黄忠思索片刻点头:“却是雁门突骑,这些时日与游侠儿们攀谈,得知了一些消息,这丁建阳的本事不差,以南匈奴制衡鲜卑,手下雁门突骑更是颇有建树,那日那员骁骑能入某眼!”
“有此等骁骑相助,想来这丁建阳手中军卒不差,如今得了刺史一职.”
韩暨摆手:“无碍、”止住了黄忠接下来想说的话。
他转首再看祁遂:“可还有其他内幕?”
祁遂再思索,片刻摇头:“崔县本就不受重用,并无太多与崔袁两家的联系。”
“嗯,某知晓了。”
韩暨微微颔首:“钱财收好,如何劝离那崔县你自行决议,后续若是有用得着你的地方,韩某自当书信与你。”
“明公放心,在下知晓该如何行事。”
说罢,祁遂便抬起了钱箱,脚步轻快的离了宅邸。
待其离开,黄忠这才问道:“公至信得过他?”
反正他是信不过,今日能为钱财抛弃旧主,明日便也能抛弃韩暨。
韩暨呵呵一笑:“信与不信不重要,要看怎么用,再者,今日他所透露出来的东西,已经够那几十块金饼了。”
黄忠撇了撇嘴:“也就是主公会挣钱,某之前可没见过你能如此大方。”
“哈哈哈,好你个汉升,这般调侃与我,那某可要好好数落一下你了。”
“哎,别别别,瞎说瞎说,瞧某这张嘴。”
黄忠连忙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告饶。
韩暨轻笑,斟了两杯酒水推了一杯往黄忠那边去。
“主公的敛财本事世间少有,某若不替主公费一些,那主公挣钱有何用处。”他一口气饮尽杯中酒叹息了一声。
“唉,有时候能钱解决的要比用武用智更加管用。”
“袁家,丁建阳,看来这四世三公的袁家也不老实,手脚竟伸到了兵权之上。”
“如何?会不会对主公大业有扰?”黄忠抬起酒杯喝了一口,问出了刚才韩暨没让他问的话。
“倒也不算甚大事,这些日子你辛苦些,多打探一点这丁建阳的生平,你不是与那骁骑战了一场?可从此下手!”
“嗯。”黄忠饮尽酒水,点头应下。
“那你做什么?”
“某?”韩暨起身,走至窗边。
“主公快到了,那就该收网了。”
“如何做?”
“新官上任,那自然是宴请群臣!”
韩暨推开窗,一股冷风吹入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