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三十名刀卒将宴厅护的周全,他们主公有令,不能闪失豪强一人,那就一人都别想离开他们的守护范围。
另外二十名刀卒则把守住了虑虒的一道城门,这是他们主公出城的位置,也是待会归来的退路。
半个时辰,宴厅里静的出奇。
许多豪强家主已经品出些味道来了,今日这一幕就是决定今后虑虒话语权的关键。
谁赢谁就吃下整个虑虒,谁输.下场也很明显。
所有人内心都在焦虑。
最严重者不过何许两家。
他们早已频频对视,都从各自的眼中看出了不安感。
不对劲啊,怎的还没有传信的人来,有烽燧在,只需要改变一下烟雾的升腾颜色便能简单传达出一些特定消息。
又是两刻钟,就在一些豪强家主实在忍受不了欲做暴怒时,门户外脚步声匆匆而来!
“报——!”
“县公雄才伟略,于虑虒郊外阵斩贼匪七十有二,贼首伏诛!贼众跪降!”
“不可能!”
叮当咣啷——!
许稷都不等韩暨开口,他自己就化身桌面清理大师,将眼前桌案猛地推倒。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怎么可能,怎么会!”
他双目赤红一步一步走向进来通传的桃源刀卒。
刀卒丝毫无惧,冷然看着他的眼睛,手已是搭在了环首刀柄上。
“冷静,许家主,冷静啊!”
周遭一应豪强见那刀卒手已握住刀柄皆是心头狂跳,他们忙是拉回许稷,口中劝慰。
“什么事不可能?”
当啷,当啷——、
沉重的脚步声伴随一阵阴风血气喷涌宴席当场。
一众豪强抬眼望去,却是看到一具浑身暗红挂着血棱肉块拎着一杆玄黑重戟周身散发着阵阵腥臭的人形甲具走进了宴厅。
这甲具每走一步都是咚咚的沉闷响声,身上血棱肉块点点掉落。
所有人的呼吸都是一滞,包括上首韩暨也同样如此。
而往外看,原本的那些豪强僮仆们早已是个个惊恐,有些更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许家主?你说何事不可能呐?”
这甲具停在宴厅正中,手中大戟向下一砸,青石铺设着地毯的地面陡然龟裂。
那大戟稳稳立直,那甲具双手互碰了几下露出一双坚韧手掌,而后又抚向脑袋,就在一众豪强都觉得眼下这甲具即使是将自己的脑袋拧下来扔给他们玩都不奇怪时。
只听擦啦擦啦几声,一张俊朗的面庞从头盔下显露了出来。
些许血沫点缀显得十分霸蛮与英武,一众豪强这才想起,眼前这人可是新任县公!
“张显.县!你究竟想要什么.”
许稷服软了,他怕了,是真的怕了,眼前这人跟他以往所遇之人全然不同。
虽还是不太相信刚才那通传之人所言,但他也不想再斗,这人凶,大凶!
“许家主这话说的。”
张显嘴角勾起一抹笑,走向上首。
韩暨早已起身,将位置给让了出来。
登阶几步,手在腰腹两侧划拉了几下,便见腰下裙甲落地。
又扣腋下小臂内侧,整条肩臂甲也轰然掉落。
转身面向一众豪强。
张显拉着双胸两侧的皮绳暗扣,一阵血棱簌簌,整具甲身便从他脑袋上给取了下来。
席间散落甲具部件,一众豪强无一人敢言,皆在等张显的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