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脸上也没有嬉笑,抱拳一礼斜挎环首便走了出去。
到正堂之口大喊:“通传回营歇息的县兵!一刻钟后西门等候!”
“诺!”
黄忠大步离开,他刚走,韩暨却是回来了。
见着张显身侧还在温着的白开水,上前拿起灌了一口。
“唉呼.累死某了!跟这百姓打交道,不比批阅公文轻松多少,主公呐,要不你还是让暨来吧!”
张显抬了抬眉眼,嗯.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好像刚才也有人说过。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将手里木牍扔给韩暨道。
“公至看看,是不是某太宽厚了,这盐铁两镇的官吏居然此番戏弄某!”
“什么叫没有上令拒不交受?”
“你说说,这是什么意思!”
韩暨拿过木牍看了几眼,眉头也是皱了起来。
“嘶这其中.似是有郡守的影子啊。”
“什么意思?”
张显皱眉。
“寻常的话,以主公眼下威望,何许两家枯骨在前这些人万万不敢如此,若是说这里没有其他人的臂助那大不可能。”
“你的意思是,太原郡守也盯着虑虒的盐铁?!”
韩暨微微点头:“可能是,也有可能是郡守之下的豪强所为,适才见汉升出了县衙,许是主公派遣他出去了?”
张显嗯了一声:“某叫他去扫了这盐铁两镇,虑虒其他东西可以丢,但盐铁两镇必须在某手里!”
“这”韩暨有些犹豫了起来。
但张显却是直言道:“公至之意某知晓,但公至莫劝,清扫盐铁两镇之令某不会收回,无论他们上首是郡守还是郡守下的豪强,总之利益争锋便是你来我往,现在我先出招了,有什么手段,等他们出了再说!”
韩暨沉吟片许颔首:“主公此手倒是妙棋,与其让他在盐铁扎根藏于暗处,不如现在一扫沉疴,逼他们明面交锋。”
“却是暨少智了。”他拱手。
张显叹气:“唉,一个小小的虑虒县都是如此,某不敢想这整个大汉又会是何等的钱权勾结。”
“算了不想这些了,公至回返,应该是百姓之事处理的差不多了?”
韩暨点头:“确是差不多了,县中各户基本都有走动,受这何许两家欺压之民数不胜数,而今他们都是愤慨。”
“既然如此,那也该是动刀的时机了。”
“传令,明日午时,羁押何许两家子弟于菜市口,斩首示众!”
“得令!”
正堂外,赵石的声音传来。
现在他的职位是衙役班头,管着虑虒县衙里四十有三的一应衙役。
“那五家怎么说?”
目光收回,张显看向韩暨。
“如今都是惊弓之鸟,主公之令,他们无有一人敢不从,谷家最为听从,暨认为,威压既然下了,那主公也该施恩了。”
张显颔首:“这谷雨如何?”
谷雨,就是那日随韩暨黄忠带领族中僮仆协助清扫了何许两家的谷家家主。
尚年轻,年二十有六而已。
“有几分本事,也聪慧,若不是何许两家传承良久,说不得这虑虒的格局还得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