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小吏匆匆跑进县衙,而后又匆匆跑来、
半蹲下身子,双手举过头顶,一块方形木板上平铺着一片丝帛以及笔墨。
张显提笔快速书写,加盖身份印后吹了吹墨迹将其装进一方木盒中。
“替某交予郡公!”
他神色冷清,不过也不忘塞上了百十枚五铢钱。
驿骑叹了口气伸手接过:“也是为难张县公了。”
张显甩手,背身而去。
身后马蹄声响起,他的嘴角这才微微勾起。
侧首向身旁小吏问道:“某方才可是气急败坏?”
小吏愣了愣回道:“十分气急败坏。”
“那便好、”
张显哼了哼往县衙正堂而去。
一席白衣,头发微微湿润束在脑后,张显入了正堂却是看到戏忠谷雨两人已经是坐而相望。
“县公,你可算来了。”
“主公、”
“欺人太甚!”
张显脸上表情变化堪称行云流水,进来前颇为自得,但脚步刚踏入正堂门槛时却已经是一副怒火中烧了。
戏忠一愣,旋即瞥了眼谷雨,心下明悟几分。
他拱手道:“主公莫要恼怒,兴许是郡守心急乱投医,这才命主公出手缉拿胡骑。”
“上次离开郡府前王郡守还言要回礼,这才三日尔,怎的会让虑虒县接下这种差事。”
谷雨也是一副苦大仇深,他还觉得自己几日前的拜访还算不错呢。
“某上任虑虒不过两月,手下兵少将寡如何能担此责任!”
“我已让驿骑带回某之信件与郡公,此事虑虒应承不下!”
张显大声叫嚷着,一屁股落回到了主位。
戏忠砸吧了下嘴:“可是郡守令已出,想来回转余地甚少,这可如何是好”
张显也是叹气:“是啊.这可如何是好”
说着,两双眼睛不由的就看向了谷雨。
!?
看我作甚?!
谷雨心头狂跳。
他试探的拱手问道:“县公这是有安排?”
“时霖呐”
哆嗦、
谷雨打了个哆嗦、
什么情况啊这是、
他讪笑几声:“县县公有事吩咐便好,雨不敢懈怠。”
“呜得时霖相助,真乃某之大幸,大幸啊!”
“是啊是啊,这事还真是只有时霖能办、”戏忠也在一旁帮腔道。
不是,啥事啊!你们倒是说啊!
谷雨心里突突个不停,太诡异了家人们,怎么感觉这晋阳的诏令是奔着自己来的。
“时霖呐”
“县公!你吩咐!你吩咐!”
受不了了!
“好!既然时霖如此那某便是说了。”
张显大喜:“时霖也知,某上任虑虒便除了两国贼,虽是除贼但也让太原豪强们惧怕了几分,所以这次郡守令下,我虑虒兵少将寡又无充足粮草,这如何能完成郡守命令。”
“所以某想请时霖替某奔波,与这太原一应豪强们说客说客,让他们施以援手才是。”
“原来如此.”
谷雨松了口气,只是说客的话倒也没什么了。
他拱手:“郡守之令确实不智,那雨便替县公走动走动!”
“辛苦时霖尔!”张显起身,激动的攀了攀谷雨的臂膀。
后者微微躬身:“那时霖便去准备了。”
“辛苦、”
张显笑眯着眼睛朝远去的谷雨背影挥手,待人影完全消失,他面色一肃坐了回去。
“开始了。”
“是啊,某还想着或许要等郡兵吃一败仗后才会轮到主公出场。”
戏忠手肘有些懒散的撑着桌子,手指轻捻着发丝。
“王泽也却是记仇,此番让某二十天拿下胡骑,不过是借口,他是想以此为由直接罢了某的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