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兵卒看着木棺前的张显眼有灼热,跟着黄忠的号子,梗着脖子高呼、
“送袍泽!!!”
“送袍泽!!!”
三声齐呼后,众将便是安静了下来,黄忠挥手,之前抬棺的那十六人便将木棺放进了墓坑之中。
张显拿起铁铲,铲下了第一铲土。
“我等来吧主公、”
抬棺的兵卒上前接过了张显手中的铁铲,其他几个也拿起了附近的铲子开始掩埋、
墓坑逐渐被冻土掩埋,张显站在墓前静静地看着,一应将士也都是无声的看重,随着最后一铲土入坑,张显垂头默哀了几许。
而后转身:“各部带”
正要下令各部带回,却见县城方向,百十个虑虒居民一同来了此地、
张显挥手让将士们分开一条道来,亲自迎了上去:“诸位这是.”
布庄王掌柜依旧是领头,他略有悲意的说道:“县公,这些将士皆是为了我等虑虒安宁才英勇而亡,所以我等略有薄意想送送这些血勇之士、”
张显拍了拍他的手背:“有心了、”
说着他也让开了路,这百十个虑虒居民便进到了坟前。
一枚枚的陶币铺在了墓前,说起来是要入棺的,但眼下也不适宜索性便铺在了墓前、
布庄王掌柜又让伙计摘下背上的葛布,团在了墓前引火而烧。
这些葛布看着就知晓是压仓的货虽算不上破烂但也是疮孔横生,虫蛀鼠咬明显。
不过这是一份心意,甭管这布有多烂,人家有这份心已经是强出他人许多了。
焚帛的习俗以往也只有富裕人家才有、
见礼后,百十名虑虒居民退下了墓前。
张显高呼:“诸将谨记今日!尔等保境安民从来都不是一句空言!尔等所做也不是无用之功!”
“我等谨记!”
信念言语千百遍,也不如今日虑虒之民出城相送来的真切。
人虽不多,但也让县兵们心底多了颗种子。
让他们知晓,他们为之上阵厮杀者,皆非空心之人。
张显来到百十名居民近前,一一拱手一礼。
他们也都是有些拘谨的还礼。
“各部带回!”
“诺!”
城外风雪飘忽,不多时,大地之间便只剩了这两座新立的坟茔被大雪覆盖成了雪包、
县衙。
炭盆里的银骨炭偶尔爆出火星,映得竹简上的朱批愈发鲜艳,韩暨的毛笔尖凝着墨滴,在等待批示的粮册上方悬停。
张显落座主位,韩暨,戏忠,谷雨三人见礼,便继续各自处理公务、
“县中那户布庄掌柜什么来头?”
木炭噼啪一阵良久,正堂些许寂静,处理着事,张显忽的问道。
韩暨戏忠两人不甚知晓,谷雨微微抬眸恭声道:“县公问的是那王家布庄?”
“是。”张显笔未停,首眼未抬。
“这人倒也是个能人,二十年前还是伍家帮工,因为有些小精明攒了些钱便给自己赎了身,而后组了些人开始往来虑虒跟晋阳。”
“后来因为可靠倒也积攒了些人脉,加上多年走商也攒了些钱财跟名声便开了一家染布行当,这么多年便也算是立下了跟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