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两轮交锋,这支三百人的游骑便彻底崩溃,丢下数十具尸体和伤员,狼奔豕突地向深山逃去。
“穷寇莫追,清理战场,继续前进!”赵云勒住战马,看着仓皇逃窜的背影,眼神冷静。
他要的不是全歼这点游骑,而是敲山震虎,用打草惊蛇的手段震慑所有敢于窥探的部落。
数日后,大军行进至一个名为黑石部的中型部落营地前方。
此部落占据了一个河谷。
外围用乱石和削尖的木桩垒起了简陋的矮墙,墙头上人影晃动,数百名部落战士手持弓箭,骨矛,紧张地望着谷口出现的汉军。
“传令!喊话!降者免死!”赵云白袍银甲,立马阵前。
通晓胡语的军吏策马上前,用匈奴语高声呼喝:“汉军至此,只诛首恶须卜骨!尔等部众听着,弃械出降,可保性命牲畜!顽抗者,破营之日,鸡犬不留!”
回答他的,是一阵零乱却充满敌意的箭矢和叫骂声。
显然,须卜骨平时的积威起了作用,部落头人选择了抵抗。
赵云眼神一厉,不再多言。
他手中银枪高举:“弩阵盾阵前压!压制寨墙!步卒,分三队,楯车掩护,破门!先登陷阵!”
“先登陷阵!”
命令层层传递。
数十架蒙着生牛皮形如小屋的楯车被健卒奋力推向前线。
弩手刀盾紧随其后,在楯车的掩护下,对着寨墙进行一轮又一轮的压制射击。
墙头的部落射手被压得抬不起头。
“破!”
扛着巨大撞木的汉军悍卒,在刀盾手的严密保护下,顶着零星的箭矢和石块,怒吼着冲向那扇用粗大树干捆扎成的寨门。
轰!轰!轰!
沉闷的撞击声如同重锤,狠狠敲在每一个守寨部落民的心上。
木屑纷飞,门栓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与此同时,数架简易的云梯也搭上了低矮的石墙。
身披重甲的先登锐士口衔短刀,一手持圆盾护住头脸,一手攀爬,动作迅猛。
“顶住!顶住啊!”墙头的部落头目声嘶力竭。
但一切抵抗在汉军熟练的攻坚面前都显得徒劳。
当寨门在一声巨响中轰然破碎,当第一个汉军甲士怒吼着跃上墙头,挥舞着短刀砍翻数人时,黑石部的抵抗意志瞬间崩溃了。
哭喊声,求饶声,兵刃坠地声响成一片。
战斗迅速演变成一面倒的清理。
负隅顽抗的青壮被无情斩杀,妇孺老弱被驱赶集中。
营地里升腾起几处浓烟,那是顽抗到底的头人及其亲信最后的葬身之地。
张辽策马缓缓进入一片狼藉的营地,目光扫过那些在风中瑟瑟发抖,眼神惊恐绝望的俘虏。
他挥了挥手:“清点人口牲畜,青壮分开看押,妇孺…集中安置,暂供口粮。”
当张辽和赵云在通往离石的路上步步为营,稳扎稳打时。
吕布率领一千精锐骑军,在更广阔的草原上掀起了波澜。
他目标很明确,是离石城西面,南面那些相对开阔的草场部落。
这些部落实力更强,骑兵更多,也更习惯于在广袤的草原上与敌人周旋。
“将军,前方三十里,发现部落踪迹!斥候探明,其可战之骑不下八百,正驱赶着大批牛羊向西北迁移!”
一名浑身尘土的游弈军斥候飞马回报。
吕布端坐在火红的战马上,身披那身标志性的乌沉步人甲。
双牙戟横在马鞍前,闻言冷笑一声:“传令!全军换马!轻甲疾行!魏续,宋宪为左右锋矢,高顺居中压阵!给我咬住他们!日落之前,我要在这伙胡人的营地里饮马!”
“诺!”
命令下达,一千精锐骑兵爆发出震天的呼喝。
沉重但绝对安全的甲胄被迅速卸下,只保留轻便的镶铁皮甲。
士兵们动作麻利地给战马套上轻便的嚼头,检查弓矢刀矛。
仅仅半刻钟,这支骑军便完成了从重装到轻骑的转换,在吕布一马当先的带领下,卷起漫天烟尘,向着西北方狂飙突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