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巨响连成一片!离石城那看似厚重的夯土城墙剧烈地颤抖起来!
一块巨石精准地砸在城门楼左侧的城墙上,夯土如同酥软的糕点般瞬间崩裂,塌陷!
躲在后面的一小队胡兵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活埋其中,只有几缕血污从土石缝隙里渗出。
另一块巨石呼啸着越过城墙,砸入城内一片密集的毡帐区。
城内毡帐如同纸糊般被撕碎,木架断裂,血肉横飞!惊恐的哭喊声炸开!
“啊!我的腿!”
“天神降下神罚了!天神降下神罚了!”
城上城下,一片鬼哭狼嚎。
汉军阵中,一架木质高台拔地数十米高,郭嘉登顶其上眺望着离石城的景象。
“擂石车阵往前再进三百步!刀盾护卫左右!”
“诺!”
汉军阵型再往前推,堪堪停在了离石城下不足两千米处!
擂石车的绞盘在力士的口号声中再次绷紧,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这一次,发射架上换上了巨大的陶罐,罐口塞着燃烧的麻布。
“放!”
嗖!嗖!嗖!
燃烧的火油罐拖着长长的黑烟尾迹,狠狠砸在城头或越过城墙落入城内!
砰!陶罐碎裂!粘稠的火油四溅飞射,遇火即燃!
“火!火啊!”
“救我!烧死我了!”
“神罚.神罚啊.”
城头瞬间化作一片火海!火焰如同有生命的妖魔,沿着女墙,木制望楼疯狂舔舐攀爬。
被火油溅到的胡兵惨叫着在地上翻滚,却只让火焰烧得更旺,空气中弥漫开皮肉焦糊的恶臭。
浓烟滚滚,遮天蔽日。
“该死!该死!北边的人马怎么还没有到!”
须卜骨在亲兵拼死举起的数层厚牛皮盾牌保护下,侥幸未被火油溅到。
他怒骂出声,得到的答复却是让他如坠寒渊。
“那个飞将军的人马拦在了北面!北部的人手过不来了!”
一瞬间,须卜骨最后的希望也完全破灭。
擂石车继续有条不紊发射着。
它的咆哮成了离石城挥之不去的噩梦。
郭嘉并不急于蚁附攻城,只是日复一日,以巨石和烈火反复捶打着这座边塞坚城。
城墙在持续不断的轰击下,肉眼可见地变得残破,低矮。
巨大的缺口和凹陷越来越多,夯土簌簌落下。
城内的毡帐区早已化为一片焦黑的废墟,死伤无数。
须卜骨不是没有派人尝试出城冲击,但每一次汉军之中都会有一白袍银甲的骁将领着数百骑将他派出去的人马给吞掉。
城墙上,一些头人认出了那白袍银甲将领。
白马杀神赵子龙!
昔日白河谷中几进几出宛如杀神的存在!
白河谷,野狐岭的京观至今还在那两处地方垒砌着,并北草原无人不畏惧那匹白马!
守又守不住,跑也跑不了。
恐惧和饥饿,如同两条冰冷的毒蛇,日夜噬咬着守城胡兵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