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望着胡虏消失的方向,脸上露出一丝嗜血的笑意:“这只是开胃小菜,传令!清扫战场,补充箭矢肉干!待会的肉会更加肥美!”
“诺!”
狼骑迅速行动起来,寒风卷过,很快将新的血迹和蹄印掩盖,宛如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
半月后,随着安北军的驻扎布防完成,强阴城沉重的包铁城门在绞盘的咯吱声中缓缓洞开。
一股森然的钢铁洪流,如同苏醒的远古巨兽,沉默地涌出关隘。
甲胄的碰撞声,沉重的脚步声,驮马粗重的喘息以及车轮碾过冻土的闷响,汇聚成一股轰鸣。
黄忠勒马立于“张”字大纛之下,腰背挺直如苍松。
他身披厚重的玄色铁甲,甲叶在晨光下泛着光泽,手中一柄沉重长斩马,宝弓斜挎在马鞍旁。
他目光沉静,凝视着北方苍茫无际,尚未被汉军完全掌控的草原。
副将策马靠近,年轻的面庞上带着沉稳的锐气:“将军,各部已集结完毕,按主公方略,随时可以开拔。”
黄忠微微颔首:“主公钧令!甲虒军北出强阴,索敌!碾碎一切草原不臣!此战,非为戍守,乃为犁庭扫穴!!”
“犁庭扫穴!”万余甲虒军精锐齐声怒吼,声浪震得城墙上的积雪簌簌落下。
这支张显麾下的第一军,此刻锋芒毕露,杀气冲霄!
大军开拔,铁流北上。
沉重的步伐踏碎冰河,碾过荒原。
风雪如同顽敌,疯狂地扑打着这支沉默的军队。
行至第五日傍晚,风雪骤然加剧,天地一片混沌,能见度不足十步。
“报!!”一名斥候顶风冒雪冲到中军。
“禀将军!狼骑情报,据此五十里外有一处越冬大寨,规模不下五千帐!外围游骑密集,戒备森严!”
“五千帐?!”副将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这已不是普通部落,恐是某个大部族的越冬王庭!风雪阻路,我军长途跋涉,是否暂避锋芒,待风雪稍歇再……”
“暂避?”黄忠打断副将,眉毛上凝结着冰霜,眼神却依旧锐利。
“主公要的是犁庭扫穴!现敌已现,岂能避之?风雪于我艰难,于胡虏亦是迷惑!此等风雪下,他们的哨骑也会紧缩,是个机会!”
他猛地一挥手,声音斩钉截铁:“传令!各部就地休整待风雪稍减后强行军!目标!胡虏王庭!此战,除妇孺外不留俘虏!为并州永绝此患!”
一个半时辰后,风雪减缓了许多。
黄忠和副将亲自巡视各部。
士兵们裹紧皮袄,啃着坚硬的肉干和压缩军粮,默默擦拭着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