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册封黄忠为护匈奴中郎将的正式任命时,张显的脸上才露出一抹微笑。
而后,各将的名字也在第二份明显随意许多的诏书里一一奖赏。
所表皆是张显所请。
武将之职多与他在前将军府中册封的一致,如今不过是从小府将号变成了朝廷将号。
除了黄忠以外,其他人依旧是领校尉职,以及一些郡尉的名号。
就比如吕布领了九原都尉,统领五原郡郡兵。
张辽领了雁门都尉,统领雁门郡郡兵。
赵云领了西河都尉,统领西河郡郡兵。
赵苟没有出战,但张显也给他表了太原都尉一职领太原郡兵。
这次表奏多以武将居多,因为多是战功册封。
不过这也试探出来了刘宏以及朝堂对他的态度。
那下一次,就可以更大胆一些了。
并州各郡太守一职也要握在手里,先将并州全境团成铁板一块,继而图谋幽州,凉州!
仪式草草结束。
伍琼被引至中军大帐稍歇,帐内陈设简单,却透着军旅的硬朗。
张显并未过多寒暄,只简单询问了洛阳风物,便将军务推给了一位掾史应对。
伍琼心知肚明,对方根本没把他这个用来看东西的使臣放在眼里,或者说,是不屑于在他面前掩饰什么。
他强打精神,试探性地提出想体察边塞民情。
负责接待的长史笑容温和却疏离。
“伍校尉远来辛苦,塞外风沙苦寒,且先歇息两日,待主公处理完紧急军务,再安排校尉巡视不迟,至于民情…五原离汉百年,又有多少民情可以看呢?”
滴水不漏,软中带硬。
伍琼知道,他此行所能看到的,只能是张显想让他看到的。
他瞥了一眼帐外肃立的甲士,那冰冷的铁甲光泽仿佛在提醒着他,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引来的忌惮,在他心中蔓延开来。
当伍琼在开始在体察民情之时,塞北的铁与血依旧持续着。
阴山以北,广袤的荒原深处,一支约三四百人的胡人残部正驱赶着抢来的牛羊,仓惶向北迁徙。
他们是兰氏部溃散的余孽,在狼骑和游弈军的反复绞杀中侥幸逃脱,如同惊弓之鸟。
“快!过了前面那条冰河,进了黑松林,汉狗就追不上了!”
头领格日勒挥舞着马鞭,声音嘶哑,眼中布满血丝。
羌渠死了,王庭没了,他们像丧家之犬,只想逃得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