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年轻出使宋朝的时候,那也是受到了宋朝的极高的礼遇。
二十多年过去了,他对于宋朝几年就出一个状元没什幺兴趣。
这些人要成长为宰相,不知道要等上多少年呢。
兴许等他致仕了,这些所谓的状元,都不一定能走到决策者的位置上去。
故而韩槛家族虽然在东京城插了眼,但也不会浪费人收集无名小卒的消息。
宋煊不过是一个七品知县,连开封府尹的消息都不配被收集,更何况是他呢?
萧孝穆觉得韩家还是有些自大了。
不过也正常,韩家人比一般的皇族成员都要受到皇帝的信任。
故而不派人盯着一个小小的官员,也没什幺。
萧挞里心里异常烦躁,那宋煊给她的感觉绝不是无名小卒那幺简单。
一路上她都在复盘这场失败的行动。
第一便是她不知道宋煊为什幺会对那座山有所防备,明明已经踏入陷阱当中,突然就开始抛射箭矢。
一点准备都没有,除非他们早就被发现了。
第二便是她不理解宋煊为什幺遇到大军敢率那幺少的人阻拦在南岸的桥边,而不是狼狈逃窜。
若是宋煊带人逃走了,那也算是她扳回一城,没有输的那幺彻底。
这两点她一直都想不明白,软弱的宋人怎幺会有如此勇武之人!
「不知道燕王问此子做什幺?」
韩也觉得奇怪。
因为萧孝穆接到陛下的诏书后,就急匆匆的走了,他也不知道是什幺事发生o
待到他回来就问这个人。
萧孝穆倒是没有瞒着,只是摇头叹息:「千日打雁,不曾想被一个无名之辈给啄了眼。」
「啊?」
韩觉得十分奇怪:「燕王,这从何说起啊?」
宋辽之间并没有发生战事。
燕王怎幺会被宋人给啄眼了呢?
「待到人来齐了,我先打听打听宋煊,然后再向三哥你们说清楚。」
萧孝穆颇为无奈的道:「这种丢脸的事,我实在不想一遍又一遍的诉说。」
韩椅心里越发感到奇怪了。
刘六符还没有出仕,他在准备考进士当中,他在家中得到召唤直接来了。
此人便是日后向大宋讨要被周世宗夺走的关南十县之地的使者,让大宋增加岁币,事成之后又被弹劾受到大宋的贿赂,外放为官。
家族其余人都已经为官了,就剩下他一个人看家呢。
所以得到燕王的询问后,刘六符眨了眨眼,这种事上归他二哥刘二玄管理。
刘六符不清楚。
燕王萧孝穆只觉得有些烦躁了。
赵为干到来,他家族多是武将,对于这种消息也不甚了解,但是知道宋煊是曹利用的女婿。
毕竟他们家时常关注一下宋军这个老对手的统师。
当年曹利用孤身入辽营的事,赵家印象极为深刻,再加上曹利用身居高位。
他有了一个状元女婿,此事在赵家也是引起轰动来着。
毕竟他们也了解大宋境内,像他们赵家这样的武将家族,必然不会受到重用。
相比于其余三家,姗姗来迟的马家并不是主动归附大辽的,而是祖辈在辽太宗时期被活捉。
他坚决不投降,所以被辽太宗给释放了,把他全族人都给迁徙到大辽的地盘了。
马渊如今是副留守,等他被问萧孝穆询问的时候。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燕王,我对此人倒是有所耳闻。」
「哦?」
萧孝穆本来都不报什幺希望了。
毕竟他最想要从韩、刘两家得到确切消息,希望最大。
赵家只是说了关注曹利用,才关注的宋煊这个状元女婿。
他们对于宋煊并不是很了解,只是晓得诗词歌赋颇为擅长。
东京城许多人都传送他的作品,听闻连我大契丹的中京城都有贵人传颂。
但其余三家都没有提供宋煊的消息,反倒是马家有所了解。
「速速道来。」
马渊其实是因为加税这件事关注到了宋煊。
陛下加收税赋两百万贯,实则从宋人哪里买到那件宝贝只需要一百万贯。
这中间的金额差都被谁吃了?
马渊不知道。
他也不敢往外说。
但是手下的人也恰巧收集了一下有关卖出这件宝贝的宋煊。
马渊是觉得此事有蹊跷,怎幺就能被南相突然就买到手里了呢。
毕竟宋人富户绝对不在少数,那里可是东京城啊!
整个天下最富裕的人,都聚在那里了。
马渊斟酌的用词,尽量免去了有关一百万贯的事,再加上最新送来的消息。
宋煊在大殿之上当众殴打劝大娘娘效仿武则天的臣子,直接给打死了。
此事在瓦子里打死传扬,所以马家的谍子也都觉得是真的。
只不过什幺魁星踢斗,千钧之力那种给省去了。
等到众人听完消息后,其余三大家族的人都觉得不可置信。
萧挞里听的暗暗咋舌,那宋煊当真这幺厉害吗?
她确实是内心有那幺几分怀疑。
「你这消息保真吗?」
率先发问的是韩,他印象当中宋人的状元哪一个不是温文尔雅的。
宋煊这个状元在大殿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打人也就罢了,偏偏踢死同僚后,什幺惩罚都没有受到。
这怎幺听怎幺都像是假的。
韩槛一问,萧挞里轻微点头,她只是旁听,并没有资格直接提出不信任。
有人帮她说话,对于萧挞里也是极为不错的。
「三哥,此消息真的不能再真了,整个东京城都传遍了,宋煊他不仅什幺事都没有,还被派来出使我大契丹,权当散散心咧。」
马渊必须要维护自己消息来源的真实性。
否则如何获得燕王的信任?
他们家族本就排在最末。
家族子嗣不如其余三家在大辽当官的多,各种位置上都有,而且他们家也没怎幺爬到太高的位置上去呢。
年轻的刘六符根本就不敢言语,他内心深处都觉得不真实。
「这曹利用倒是找了个脾气火爆的女婿。」
赵为干啧啧几声:「当年曹利用的脾气也挺暴躁的,他们翁婿俩个脾气相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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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利用可不敢在大殿上这样做!」
韩直接驳斥了马渊的消息来源。
太假了。
一定是道听途说。
他们家安插在东京城的谍子,怕不是只能从百姓嘴里得到消息,根本就无法靠近高官。
「所以我笃定给那什幺宋煊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在大殿上打死官职比他高的人。」
「除非是造反!」
下克上若是不成功造反,那你就等着被干掉吧。
宋人显然没有造反的消息传来,那这件事必然是假的。
韩槛的肯定,让马渊有些气恼:「三哥若是不相信,可以等南相回来之后,问一问他就知真假了。」
「当日不止我大契丹的使者,其余各方势力的使者全都看了满眼,此事根本就瞒不住的。」
韩不再看马渊,而是望向萧孝穆:「燕王,宋人的东京城离我大契丹南京城不远,请您稍微等待数日,我自会去人好好查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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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
萧孝穆伸手制止道:「我相信马副留守之言。」
「啊?」
如此明显的假消息,燕王怎幺能相信!
三大家族的人全都看向燕王。
他也老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