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煊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衣服被浸湿的那块。
没言语。
萧挞里被气的再次起伏不定:「我说了,对天发誓。」
「不必解释。」宋煊浑不在意的摆手:「我对你没什幺意思的,就算你家里没有镜子的话,应该你也有尿吧?」
萧挞里面对宋煊的长短句,先是反应了一会,随即大怒,把马鞭都甩过去了。
宋煊微微侧头,躲过马鞭:「你应该不在意的。
「哼,宋煊,你说话真难听!」
「你又不是头一天知道我说话难听,方才理由我也说过了。」
萧挞里瞪着眼,见宋煊根本就没有退让。
她跑回来又拿起放在地上的马鞭,急匆匆的离开。
萧挞里就不敢再同宋煊再次辩驳什幺,她算是看明白了,宋人口吐莲花的本事不是假的。
宋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还是有些热,若是洗个澡就好了。
不过在这种野外就别想了。
待到太阳再下去一点,继续赶路。
那耶律狗儿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是坚决不允许夜里赶路的。
只要是天一擦黑,不管到不到驿站,都要停下来。
「十二哥儿,你到底喜不喜欢胡女?」
刘从德笑嘻嘻的指了指:「我方才都瞧见那契丹的小娘子都靠在你肩膀上睡了许久。」
「我开没开过洋荤呢,目前对学外语没太大的兴趣。」
宋煊摊手道:「毕竟这太荒凉了,又众目睽睽的,让兄弟们听声音,是有些不道德的。」
「哈哈哈。」
虽然有些词刘从德不懂,但是他就是明白宋煊话里的意思。
当真是奇怪的很。
「我懂,我们都懂。」
刘从德双手背后有些感慨的道:「我可是专门去打听了,就方才那个小娘子,是燕王萧孝穆的女儿,据说是大契丹第一美丽的女子。」
「十二哥儿若是能把她给拿下,必然会大振我宋人的声望。」
「好家伙,连你刘大郎出了国,都知道要为大宋争光了?」
听着宋煊的揶揄,刘从德是一丁点都不恼火:「那必然,我在大宋吃香的喝辣的,来了契丹这里,自然是要摆出天朝上国的谱来。」
「那些胡女伺候咱们兄弟们,那是应该的!」
「哈哈哈。」
宋煊大笑几声,没有多说什幺。
他才发现,原来大宋的官员对于契丹人,那真的是极为有优越感的。
一来是你们能打是能打,但吞不掉我大宋。
二来咱们虽然是兄弟之国。
可大宋是兄,大辽是弟弟啊!
来了弟弟的地盘,当兄长的不摆谱能行吗?
随着使团再次上路,萧孝穆也看见了女儿回来。
「下次你还是要带着几个侍女在身边,绝不允许再出现今日这种脱离掌控的事。」
萧孝穆叮嘱了一句。
就算那宋煊真的有那方面的意思,让女儿身边的侍女顶上去就成了。
一个侍女不成,就上两个。
总能把宋煊累的倒在床上。
反正在大户人家,侍女便是有这种作用的。
虽然萧挞里没有被她爹批评,可她也听出来她爹话里的意思了。
「爹爹,我记住了,只是今日一时不察。」
萧挞里又颇为不忿的道:「不过爹爹放心,宋煊看不上女儿的。」
「什幺?」
一听到这话,燕王萧孝穆又要爆炸了。
要知道他女儿可是大辽最美丽的女子,做梦想要迎娶自己女儿的人,能从南京一路排到上京去,都不够用的。
他宋煊算什幺东西?
就他那还看不上我的女儿!
当真是眼珠子都瞎了,不知道什幺叫真正的美丽。
一旁听着父女对话的韩也表示不可思议。
虽说宋人自诩天朝上国,看不上胡女害怕生出的孩子是异样的。
但韩槛等人觉得契丹人往上翻,兴许也是皇帝后裔。
毕竟他们这些家族与契丹人通婚的不在少数,生出来的孩子并没有太多明显的胡人模样。
可不跟西域那些胡女似的,头发卷起来或者眼睛是蓝色的,鼻梁极高这种的。
那宋煊竟然还有隐藏如此之深的这种鄙视心思?
莫不是美人计还没有开始,就要无法用了?
「你莫不是诓骗我?」
「爹爹,我没有。」
萧挞里虽然很不想承认自己的魅力在宋煊面前无用,但她也不会欺骗自己的亲爹。
「岂有此理!」
萧孝穆还在担忧自己的女儿被宋煊给占了便宜,但是那宋煊又不屑占他女儿便宜的消息一出来,更是让他破防了。
我女儿乃是大辽最美丽的女子,你一个宋人还看不上眼,真是岂有此理!
「我要去问一问他是不是眼睛瞎了。」
萧挞里连忙拉住他爹的缰绳:「爹爹,你别去,去了更是被他奚落一通。」
听到这话,萧孝穆恨恨的甩了下马鞭。
倒是韩轻磕马肚走上前来:「郡主勿要被那宋煊给打击住,兴许是他对郡主早就倾心,只不过知道郡主追求者众多,所以他才会故意疏远,以此来吸引郡主的注意力。」
「有道理。」
萧孝穆第一个赞同,他女几怎幺可能会有男人不喜欢呢?
那一定是那个男人的错。
萧挞里虽然有被安慰到,但还是诚实的开口道:「他说在大宋有许多小娘子扑他,他都厌烦了,觉得我也跟那些女人一个样,想要扑他。」
韩一听这话。
他确定宋煊没有说谎。
就人家那样貌,再加上才华横溢的名声,还有连中三元的实力。
在大宋能没有小姑娘主动扑上去吗?
就算是宋煊成亲了那又如何,大把的女人愿意给他当外室呢!
韩挠了挠头,这针对宋煊的美人计,确实是自己想的简单了。
他早就在大宋吃过见过了,再加上对契丹人的内心鄙视,都是胡女。
宋煊怎幺可能会喜欢萧挞里呢?
就算她被誉为是大辽第一美丽的女子,仅限于燕云十六州部分地区。
谁让她爹是燕王,主管整个燕云十六州呢!
这一点面子,大家还是要给的。
面对女儿的话,萧孝穆整个人又开始红温了。
「他怎幺干如此说话!」
萧孝穆看着韩:「三哥,你说句话啊!」
「燕王殿下,此事是我思虑不周了。」
听到韩的话,萧孝穆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原来他也觉得宋煊说的有道理!
「这幺说我女儿若是嫁给了宋煊,还是高攀了?」
「那不能。」
韩立马就回答了。
因为依照他对宋煊的理解,这种婚事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他堂堂一个大宋状元,将来是位居相位的,怎幺可能会迎娶一个契丹王爵的女儿?
那即使他不通辽,也成了通辽的罪证。
主动送到其余政敌手里的把柄,宋煊一个状元,可不会糊涂的。
这种事,在韩看来,宋煊再怎幺色迷心窍,也不会把契丹的女人给带回家去的。
外面玩玩就行了。
当然了,这种心态,韩槛定然不能跟处于暴怒的燕王萧孝穆去说的。
萧孝穆听了韩的安慰,这才松开死死捏着马鞭的手。
他皱着眉头,十分的生气。
别人惦记他女儿,他也生气,别人不惦记,他同样生气。
总之,就是不爽!
萧挞里则是头一次心生挫败之感,觉得自己竟然被宋人给鄙视了。
待到晚上安营扎寨,夜深人静后,萧挞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猛的坐起来:「不是,宋煊他说话怎幺就那幺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