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宋煊回到营地后,瞧见二哥还在那里笑哈哈的带人打麻将,也没多说什幺。
反正这玩意属实是解决一些旅途劳累。
要不然多没意思啊!
刘从德他们专门就坐在马车里打麻将,玩的可欢快了。
他们特意住在最外围的帐篷,免得因为吼叫声打扰到别人。
宋煊往里面走,在一旁漱了漱口,进了帐篷,才感觉到没有蚊虫的追随,但还是有些热。
耶律宗真见宋煊走了后,他才盯着耶律狗儿:「那件宝贝怎幺样?」
「皇太子,这里人多耳杂,请进穹庐去说。」
耶律宗真站起身来,走到进穹庐,瞧见里面断臂的耶律只骨,倒是问了几句。
萧革还想进来,但是被耶律狗儿差人给限制在外面。
耶律宗真大大咧咧的坐在那里,并没有让其余人进来。
「皇太子。」
耶律狗儿点燃许多蜡烛后,亲自把箱子小心翼翼的放下。
「宝贝就在这里。」
「速速打开。」
耶律宗真嘴里直接说道:「我听人说有一场大火,怕是把这件宝贝给损毁了」
。
「你知道的因为这件宝贝举办盛大的典礼之事,对我父皇有多重要!」
「可是出现任何问题了?」
「回皇太子的话,绝无任何问题。」耶律狗儿再次下拜:「臣用全家人的性命保证。」
虽然父皇觉得耶律狗儿不如他爹,但他爹好歹也是耶律隆绪的盟兄弟,所以对于耶律狗儿还是极为信任的。
「嗯,你且打开让吾瞧瞧。」
此时又没有外臣,耶律宗真用不着那种正式称呼。
耶律狗儿小心翼翼的打开锁,掀开盖子。
耶律宗真瞧见里面白花花的一片,又听道:「此乃宋人的木棉,极为柔软,防止磕碰,臣听那东京人说还有价格更贵的棉花,传闻极为柔软,是保存此等物件的好东西,但是产量太少,又很难寻得。」
耶律宗真对这些不感兴趣,他只想要看宝贝。
耶律狗儿轻轻把木棉摘走,逐渐露出那透明海东青的真容。
耶律宗真的呼吸为之一顿,他不再站着,而是立刻蹲下,轻轻抚摸。
「皇太子,请小心些欣赏,唐人能工巧匠已经不在人世,就这幺一个了。」
耶律狗儿强调了一句。
「用不着你来说,吾自有分寸。」
耶律宗真拿起这件琉璃造型的雄鹰仔细观摩,直到耶律狗儿用蜡烛靠近,散发出彩虹的颜色。
耶律宗真的眼睛都瞪大了。
「好宝贝。」
「真是好宝贝啊!」
「天下无双的好宝贝。」
耶律宗真一个劲的惊呼。
他爱不释手,根本就舍不得放下来。
反倒是耶律狗儿一个劲的时刻准备接着的动作,生怕被皇太子没轻没重的给赏玩掉落了。
一时间急的满头大汗。
耶律狗儿特别希望自己把这件宝贝交出去后,皇太子他愿意怎幺把玩就怎幺把玩。
反正只要问题不出在他头上,那就万事大吉了。
耶律宗真观摩了好一会,才恋恋不舍的把这件宝贝,交还给耶律狗儿,让他好生放进木棉当中进行妥善保管。
毕竟还有二三百里路要走呢。
「南相,看样子是有人诬陷你啊,在中京到处都散播你的谣言,传到了父皇的耳朵当中。」
「但是吾不相信你会办砸这件差事,特意向父皇求情,由吾亲自来查探,免得寒了功臣之心。」
「更何况你父子二人为了保护这件宝贝,付出巨大,吾也都是清楚的。」
耶律狗儿一听皇太子称呼自己官职了,他连忙开口道:「臣多谢皇太子对臣的信任!」
「臣是为陛下、皇太子办事,如今有了一些功劳,怕是遭人嫉恨了。」
「南京驿站那场大火,就有些莫名其妙烧起来的。」
「哦,此事竟然是真的!」
耶律宗真坐在一旁:「你与吾详细说一说。」
「是。」
耶律狗儿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略过了宋煊给他出主意的事。
反正就是有人故意陷害他。
耶律宗真眯着眼睛,想不明白到底是谁在幕后推动?
反正这则谣言起的十分迅速,要是没有人在背后推动,那也不可能。
燕王萧孝穆他也没有上报,而是选择相信耶律狗儿的话。
耶律宗真知道他这个舅舅性子宽宏,但也没太放在心上。
萧挞里成为皇后,耶律宗真夜里宴饮,兴起后加入伶人的队伍,命令后宫所有人装扮成道士助兴。
作为岳父的萧孝穆劝谏百官都在,让后妃到前面来变装不妥。
结果萧孝穆直接被耶律宗真给了他一拳,而且是打在脸上,大骂一通。
我作为皇帝都愿意扮演道士,你女儿是什幺高贵的东西,不来扮演变装?
耶律宗真可不喜欢什幺劝谏,他只想自己想做的事。
耶律宗真在他父皇面前装乖,可是离开了他父皇的范围,那更是喜欢没有制约的做事,只为了开心。
「燕王呢?」
「他带着人殿后,防止有贼子偷袭。」
「嗯。」
耶律宗真颔首,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我会向父皇说明原因的。」
他站起身来不停留,去看看宋煊,今日没有在他身上找到优越感,着实让他不爽。
萧革站在外面,尽管距离有些远,但是也能听到皇太子高兴的声音,而不是发怒!
「该不会那件宝贝真的没有问题吧?」
「不可能!」
「难不成皇太子也要为耶律狗儿隐瞒吗?」
萧革寄希望这件事是假的,又不敢上前凑着去听真正的消息。
他特别想听到皇太子发火的声音,趁势栽赃到宋人使者的头上去。
可是等到的是笑容满面的皇太子从穹庐里出来,萧革的心一下子就沉到底了O
看皇太子的模样,就知道宝贝没事。
要不然绝不会是这样的!
耶律宗真不会顾及旁人的感受,他只是一个劲的奔着宋人的帐篷而去。
到了门口,果断被拦住。
「我来寻宋煊。」
「路途劳累,宋状元早就睡下了。」
耶律狗儿连忙开口道:「你就说是大契丹皇太子来寻他。」
「宋状元睡下了,没有人敢打扰他。」
听着禁军士卒如此强硬的态度,耶律宗真一时间有些怀疑,宋人如何变得这般强硬了?
「皇太子,宋人分明是没把您放在眼里啊!」
萧革立即在一旁拱火,并且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在我大契丹,寻常人有这等礼遇,早就跳出来相迎了。」
「哈哈哈,我又胡了!」
一旁的帐篷里传来大呼小叫声:「给钱,给钱,给钱!」
耶律宗真刚被拥掇出火气来,一下就被吸引住了。
他对于「赌博」这种游戏,那也是喜欢的很。
待到他成为契丹皇帝后,同弟弟耶律宗元玩双陆赌博,输上头了,输了许多城邑的人口。
「那是在做什幺?」
禁军倒是没有拦着:「宋状元的二哥在玩麻将。」
「何为麻将?」
耶律宗真眼睛瞪的溜圆。
这种宋人新鲜的玩意,他为何一丁点都没有听说过?
别看他们是大辽皇室,但是对于宋人那边的许多事都十分的关注的。
禁军士卒当即开始了吹嘘:「此乃宋状元为了解决旅途疲劳,发明出来的四人小游戏,好玩的很。」
「哦?」
耶律宗真听着里面胡噜麻将的声音,只觉得十分心痒痒:「那我要去看看热闹。」
「可以,只要你们不去打扰宋状元休息就成,他们经常要玩到天亮,被宋状元哄赶到此处的。」
耶律宗真更加来兴趣了,什幺好游戏能一玩玩一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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