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龙骨纲
契丹皇帝耶律隆绪召见宋人副使宋煊相谈甚欢。
并且那位大宋的宋状元为契丹皇帝做一首诗的消息,不胫而走。
在宋煊他们打麻将的时候,中京城有门路的人也都把这则消息打探的清清楚楚。
尤其是关起门来说话,时不时的传出爽朗的笑声。
至于谈论什幺内容,倒是没几个人清楚。
可对于政治而言,此等行为释放出来的信号,那就是皇帝欣赏那宋臣宋煊。
自然就有人愿意拍皇帝的马屁。
于是大宋使馆前总是有人来送拜帖,希望宋煊能够去他们家中赴宴。
届时定然会好好招待一番的。
今日曹渊是负责在门口站岗,他瞧了一眼门内的拜帖已经摞了三层了,而街上还有人赶着马车过来。
「就算一日一宴,我觉得宋状元都需要三个月的时间消化。」
听着任福的话,曹渊脸上一副与荣有焉的模样。
这些禁军士卒不知道宋煊为什幺会受到契丹人的追捧,只能奔着才名无双上去想。
「哎,曹渊,你可得看护好你妹夫,风流归风流,可不能留下一个小杂种啊!」
「嘿嘿嘿嘿。」
几个士卒纷纷打趣着,曹渊则是无所谓的道:「我妹夫他喜欢什幺女人就喜欢呗,我管得着吗?」
「就算是有了小杂种,只要没有养在我妹夫身边,那就不是宋氏血脉,这个道理你们都不懂吗?」
「还是你们准备把路上遇到的过夜契丹女人的都给带回大宋,瞧瞧生出来的是小杂种不是?」
这种人一般很少能进入宗族当中,成为给祖宗上香的一员。
几个人再次哈哈大笑。
若是宋状元也能与胡女一度春宵,那他们就更加名正言顺了。
反正谁都不吃亏。
他们这些老兵油子口花花早就习以为常了。
禁军讨论的除了酒就是女人,至于外敌,大抵都是不怎幺议论的。
文恬武嬉可不是故意扣在大宋头上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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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渊接过拜帖,例行公事的说回头统一交给宋状元。
如今宋状元是在午睡,不方便见客之类的。
曹渊瞥了一眼,发现是一个叫耶律喜孙的人。
官职是于皇太子左右辅佐,他就给放在那堆拜帖上面。
曹渊只是心中疑惑,这些送来拜帖的契丹人,有几个能懂得诗词歌赋的?
在路上他也听说了,契丹贵族都喜欢大宋的各种流行的东西。
曹渊可以预见是契丹这边除了女人与打猎当真没什幺可玩的了。
大规模打猎这种事,又是一件耗费极大的消费,不如玩女人来的省钱。
萧特末作为萧革的叔父,也派人来给送请帖了。
就算他知道自己的侄儿与宋煊交恶,又派人故意传播假消息,可萧特末清楚那宋煊定然不清楚这中间发生的事。
因为耶律宗真本就是去问责的,结果问责的事没有发生,反倒与宋使玩到一起去了。
再加上今日有消息从宫中传来,萧特末相信宋煊没本事查出幕后真相,所以他派人来送请帖,屁事没有。
宋煊来不来的无所谓,但自己的拜帖必须要送过来,不仅是赶潮流,也是拍皇帝的马屁。
马屁学这种经典理论,许多人都是无师自通的。
别以为契丹人不怎幺读书,就不懂得拍马屁。
理论的浅薄,并不影响契丹人精湛的马屁功夫,也不妨碍他们把马屁拍的震天响。
当然更不要以为宋人拍马屁只会附庸风雅。
诸如周邦彦给蔡京祝寿写了生日诗,三十年流官的生涯立即结束,直接被提拔为秘书少监。
而且后来者有模有样的给秦桧写贺词,同样被提拔为实缺。
宋人笔记黑王安石,说光禄寺的巩申伟了拍马屁拍的与众不同,用放生来祝寿,放飞一只鸽子磕一次头。
还有将军夫人患了病,手下的虞侯直接割掉了自己大腿肉,当作药引,表达忠心。
各个朝代会拍马屁的人数不胜数,只不过谁更能突出才会被人记住罢了。
西夏的使者野利遇乞就蹲在街对面,一直数着有多少人来送拜帖。
他本打算是监视那大契丹的皇太子什幺时候离开。
可是等他腿都蹲麻了五次,送拜帖的契丹贵族都要超出五十人了,都没见到皇太子出来。
他们之间怎幺会突然有如此坚固的友情存在?
这一点,野利遇乞十分不解。
甚至是因为这一件件的不解的事,让他分外的焦虑!
郡主萧挞里坐着自己的家中,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她知道成亲的女人就变得胆子极大,可没想到二姐的胆子变得这幺大了。
二姐怎幺能?
今日又听闻那宋煊被陛下单独召见,竟然连二姐也不同寻常的出现在现场。
难不成是陛下授意二姐去「勾引」那宋煊的?
所以萧挞里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那宋煊不就是一个大宋状元,至于让大契丹的公主委身于他吗?
「姐姐,你怎幺如此愁眉苦脸?」
萧阿剌(音腊)刚从宋人的使馆回来,他自幼被养在宫中,陪伴在皇太子耶律宗真左右。
在耶律宗真死后他被委以重任,不过不为耶律洪基喜欢。
因为萧革的谗言,萧阿刺被耶律洪基所杀。
「是阿里懒回来了。」
萧挞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未曾愁眉苦脸,我只是有些思念母亲罢了。」
她随便的说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姐姐在中京没待两日便想家了,我在中京待了几年,都习惯了。
萧阿剌坐下来看着萧挞里:「姐姐就当在中京城陪弟弟几天。」
「哈哈哈,好。」
萧挞里揉了揉弟弟的脑袋:「你怎幺突然回来了,不用陪在皇太子身边?」
「皇太子再与宋人打麻将呢,不让人看,我索性就回来了。」
「打麻将。」
萧挞里点点头。
她来的路上听到了一些风声,只晓得是四人游戏,并不晓得是什幺玩法。
「姐姐一路护送,知道打麻将是什幺游戏?」
「未曾听闻,兴许是宋人的新玩法,听人说是那宋状元发明出来的消遣游戏,避免旅途疲劳。」
萧挞里再次摇头:「可是我未曾见过他打过,一直都在搞骑兵训练。」
「今日那宋煊便一起打呢。」
萧阿剌靠在椅子上:「不知道是什幺新鲜游戏让皇太子如此沉迷,好多名字我懂不懂,但是皇太子大喊胡了之后,就开始大笑。」
在皇太子的兴头上,他也不好劝谏,勿要沉迷于宋煊的游戏。
但是萧阿刺也不会太担忧的,因为一个游戏,皇太子他再喜欢玩,多玩几日之后便会腻了?
萧挞里颔首,这跟她听到的胡了的是重逢的。
胡了。
是怎幺个胡了?
那宋煊还一直讥讽自己是胡女。
难不成是宋煊专门为了让我大契丹皇太子沉迷享乐发明出来的游戏吗?
现在萧挞里不得不往这方面去想。
宋煊这个人,在萧挞里接触下来后,此人的城府太深了,连自己父王都无法顺利揣摩他下一步动作。
故而萧挞里对宋煊的各种行动是极为警惕的。
「听闻连陛下都跟那宋煊相谈甚欢?」
「姐姐,你是怎幺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