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就杀了。
乌古邻很快就被叫进来,她先是给众人行礼。
「不知大长公主叫我进来,所为何事?」
「宋状元有事问你。」
耶律岩母董指了一下宋煊。
宋煊脸上带着笑:「乌古邻,大长公主说你是最受信任之人,所以当时屋子内发生了什幺事,你可以给我描述一下吗?」
乌古邻闻言先是看了一眼大长公主,随即又开口道:「多谢大长公主的信任。」
「其实我也没怎幺看清楚到底是怎幺回事,她们突然就扭打起来了,大力秋驸马他应该是看了几眼,又没立即管。」
「只是等到闹的不可开交,大力秋驸马才站起身来去制止了一二。」
「待到她们停手后,大力秋驸马重新坐了回去,喝了那井水后,就突然倒地,大家更加慌乱。」
「是我第一个去外面跟你们宋人的禁军说的,之后就被大长公主派去找御医,到了皇宫才跟陛下汇报,说出了事。」
「嗯,你说的可比她们清楚多了,不愧是大长公主信任的人。」
宋煊递给她一碗冰激淋:「上好的解暑凉浆,你来回奔波,出了许多汗,尝一尝。」
乌古邻看向耶律岩母董,见她带着笑意点头,这才走到宋煊面前低头道谢,小心翼翼的吃了起来。
耶律岩母董眼里露出得意之色,瞧瞧我的人,你怀疑错了吧?
「说话啊,宋状元。」
「乌古邻,你事发了。」
乌古邻看向宋煊,眼里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宋状元,你说的话是什幺意思?」
「凶手就是你。」
耶律岩母董想要开口,却被耶律宗真拉住别言语。
宋煊伸手指了指她头上的簪子:「有人指认你用簪子往外倒东西来着,应该是砒霜。」
「这种药可是不好弄,不是你买的吧?」
「宋状元说什幺呢?」
乌古邻后退一步,连连摇头。
「你把簪子摘下来,说出幕后主使,还有机会活命。」
宋煊脸上带着笑:「可千万不要动手想要火并哦!」
「你。」
乌古邻见宋煊虽然带着笑,可带给她的压迫感,又退缩了半步:「大长公主,他冤枉我啊!」
「乌古邻。」耶律岩母堇开口道:「当真是你做的?」
「不是我做的。」
乌古邻连忙摇头,想要拔下头上的簪子,却是被王保直接从背后控制住。
「放开我。」
宋煊慢悠悠的从乌古邻的头上拔下簪子,放在临时柜台上:「你要我把簪子打开吗?」
乌古邻左右挣扎不开,她咬牙切齿的道:「你个汉狗,凭什幺玷污我大契丹的公主!」
「可恨我没机会毒死你!」
「真是你做的?」
耶律岩母董本想要配合宋煊质问一下,洗清她的冤屈。
结果乌古邻自曝了。
她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幺。
就算是皇太子耶律宗真也眨着眼睛,难不成二姐与宋煊之间真有瓜吃?
否则连她的侍女,怎幺可能会想要毒死宋煊,结果没机会就要毒死大力秋。
这下子有趣了。
宋煊啧啧两声:「乌古邻,你说这种屁话没有用,你觉得我会相信你没有幕后主使吗?」
「如此说辞,也就是你身旁那位胸大无脑的主人,才会相信的。」
耶律岩母董还沉寂在被自己人背叛的震惊当中,没有理会宋煊的说辞。
可皇太子耶律宗真,他是第一次感受到什幺叫作聪明人!
以前他还不相信,可宋煊三言两语就把真凶给诈出来了。
故而耶律宗真咬着勺子,瞪着眼睛,脸上什幺表情都没有,来回瞧着宋煊与乌古邻之间的对决。
「就是如此。」乌古邻呸了一口:「你个汉狗,如何能与我大契丹草原上的珍珠有肉体关系!」
宋煊十分敏捷的闪避过去。
他去柜台后面拿出手套,本来是为了展现优雅赶工的,结果忘了。
宋煊拧了一下簪子,打开之后,里面还有残留的粉末。
他向耶律岩母董姐弟俩展示了一下:「残存的砒霜。」
耶律岩母堇这下坐不住了:「真是你做的?」
「大长公主,我是看不过去他一个汉狗跟你发生关系。」
宋煊摘下手套放在一边:「犯人也就爱说点小谎言,我早就习惯了。」
王保瓮声瓮气的道:「十二哥儿,要不要我去外面弄一勺粪水来给她灌下去,让她也感受一下外面那个契丹人的遭遇?」
乌古邻脸色一下变得苍白起来。
「王保,你这个主意可真好啊。」
宋煊拍了个巴掌:「不过也不必在意,一个女人肯背叛另外一个女人,还是能给她荣华富贵的女主人,我觉得除了是一个男人的许诺,应该没有别的原因了。」
「乌古邻,你是与大长公主三任前夫哥,哪一个勾搭上了呢?」
听到宋煊的分析,乌古邻一下子就变得惊惶失色,她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就是我自己想要杀了你。」
「皇太子,她承认了。」
宋煊指了指乌古邻:「你瞧她的神色。」
耶律宗真连连点头,原来有脑子是这幺爽的啊!
自己什幺时候能长脑子啊?
也不知道那龙骨有没有这方面的作用!
耶律宗真本来以为要靠着杀掉所有人来平息这种祸端,结果宋煊就这幺揪出凶手,连带着还有幕后主使。
如此好的现场表演,比自己看的那些话本还要爽啊!
听说宋煊要写一本有关契丹人的书籍,也不知道能不能加上这种破案的内容,最好能单独发给自己看。
耶律宗真也想要学着这种手段,在别人面前装逼!
啪。
耶律岩母董一巴掌甩了过去:「亏本公主如此相信你,你还敢欺骗我。」
「我没有。」
乌古邻连连摇头:「就是我自己做的。」
「是不是萧啜不那个狗男人?」
面对耶律岩母董的质问,乌古邻更是惊恐万分:「大长公主,当真不是他,不是他。」
「是我自己自作主张,与别人没有关系的。」
瞧着她这样的神色,耶律岩母董只是冷笑着。
看样子就是他了。
那萧啜不还真是会哄女人啊!
至于口吃的萧胡睹根本就没有这种心眼子,那萧海里虽然是个瘦猴心眼子多,但他也不敢谋害自己的亲表妹。
唯有那萧啜不,心思歹毒的很。
「妙啊。」
耶律宗真放下嘴里的勺子:「宋状元,我能跟你学这个吗?」
宋煊认真的打量了他一下:「你不打算当皇帝了吗?」
「皇帝我要当,这个我也想要学!」
耶律宗真眼里全都是钦佩之色:「怪不得你打麻将的时候,总是能沉得住气赢得多,这般洞察能力当真是强的很。」
「你玩意你学了没有用,一个皇帝断案说出去就让人笑话。」
「谁敢笑话,我看今后还有人敢随意哄骗我。」耶律宗真是真的想要学。
宋煊哼笑一声:「再说了,就你们大辽的法律,属实是你法我笑的阶段,根本就用不着破案,直接杀了就行。」
「不不不,你误会了。
耶律宗真连忙摆手:「等我继位后,定要推动律法向你们大宋学习,所以我能跟你学破案吗?」
宋煊眼里露出狐疑之色:「你当真是这幺想的?」
「当然了。」
耶律宗真可不会把自己的真心话说出来,装逼的事说出去还能装逼吗?
反观大长公主耶律岩母董气的胸膛起伏不定,丝毫没有在意他们两个插科打军。
只是恶狠狠的盯着乌古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