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我想起高兴的事
面对夫君的询问,耶律长寿并没有多说什幺。
要是没有宋煊的法子,自己的夫君就已经被毒死了。
他还哪有什幺力气在这里呼喊质问?
现在不过是气息有些虚弱,但还是活着就天大的恩赐了。
他不仅不感激人家宋状元,还要质问人家?
关键那毒药也不是人家宋状元下的啊!
最让耶律长寿觉得心里不舒服的便是,自己的夫君明明知道凶手是大长公主的手下。
可他却不敢质问大长公主,只敢找人家宋状元的茬。
这在人家中原文化当中,便是农夫与蛇以及欺软怕硬。
以前没遇到事的事,耶律长寿还觉得自己的夫君像个人,可今日却发现他怎幺如此胆小怯弱!
一丁点都比不过人家宋状元。
以前耶律长寿还没觉得大力秋会如此不讲道理。
现在自己的夫君跟宋煊那个她心目当中的「完人」一比较,落差感一下子就来了。
虽然耶律长寿嘴上不会那幺说,可心里还是会暗自比较多。
谁不希望自己的男人是天下间最强的那个人啊?
可惜她们这种皇室子女,对自己的婚姻是无法掌控的。
纵然是最受宠的大长公主,她也是被安排的婚姻,只不过和离的有些快了。
大力秋打量着夫人的脸色,见她沉默不说话,心里难免有些纠结。
但是此时嘴上却道:「我有些口渴了。
「去倒一杯热茶来。」
耶律长寿吩咐了一句,然后又对着大力秋道:「夫君,你且好好休息,我去外面再打探一二。」
「好。」大力秋也觉得自己失言了,一时间有些感慨:「夫人,我是被气坏了,是不是因为我官职低,所以才会让人大着胆子来害我!」
听到这话,耶律长寿心中也是清楚。
渤海王室子弟在大契丹根本就不会受到重用的。
「夫君安心,我定然会在父皇面前给你讨个公道回来的。」
耶律长寿想要过去抱一抱夫君安慰他,可是刚站起来,就闻到浓烈的粪水味道,她又屏住呼吸:「夫君,你好好安歇,有什幺不舒服立即叫那御医来帮你医治。」
「好。」
大力秋应了一声,见耶律长寿出去后,他靠在床榻之上。
虽然心里憋着一口恶气,但是好像又间接的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那便是靠近了宋煊。
耶律长寿出了门,都感觉自己身上全都被粪水味道所环绕了。
她重新走回会客厅,众人全都看向她。
可惜小十二耶律泰哥还是不会隐藏自己的想法,她下意识的皱了皱鼻子。
「八妹,八妹夫他可是好些了?」
耶律岩母董率先询问了一句。
「多谢二姐关心,他应该没有大碍,但是还是有些影响的。」
耶律长寿说完之后,又走到宋煊面前:「多谢宋状元救我夫君之命。」
「此等恶劣事情我遇到自然不会不管的。」
宋煊说了一句场面话,又亲自扶起耶律长寿:「八公主还是不要过于伤心难过,你父皇定然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八姐。」
耶律宗真也是说了一些场面话,总之是让她安心。
父皇非常震怒,定然会给八姐夫出气之类的话。
耶律长寿轻轻垂泪,感谢皇太子的恩情。
宋煊则是站起身来:「既然事情已经了了,今日招待之事有些仓促,待到在有时间,我再给诸位举办一二。」
「诸位还是先回家去歇息一二。」
众人都说着不是宋状元的事,她们也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出现。
随着众人的离去,宋煊才慢悠悠的坐下来。
他擡头瞥了一眼还没有走的人,就剩下皇太子、老二、老八她们兄弟姐妹了O
「宋状元,你与我说句实话,我夫君他今后当真没有什幺影响吗?」
耶律长寿的话,让他们姐弟二人都望向宋煊。
如今什幺事都可以关起门来说话了。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面对宋煊的询问,耶律长寿脸色再变:「可是有什幺不同?
「当然是对人的身体有影响的。」
宋煊再次给她倒了碗奶茶:「虽然救治的快,可是肠胃还是会吸收一些毒药的。」
「疼痛以及虚弱可持续一段时间,至于后面对身体的影响,我也就不太清楚了,因为我没遇到过这种病例。」
他们都知道中原的医术是十分发达的,故而对宋煊说的话都深信不疑。
「宋状元的意思是我夫君他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可是还是会留下症状?」
「可能吧。」
宋煊望着耶律长寿道:「总归是要留下一些症状的,要不然人人都以为吃砒霜无毒呢。」
耶律岩母董都脸色不是很好看,她抿着嘴,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幺。
反正事情是因为她起来的,可是她又不是主观意愿想要让人去谋害自己的妹夫。
「八姐不必过于担忧。」
耶律宗真轻微咳嗽了一声:「咱们大契丹的御医虽然对这种事束手无策,但是在调养身体方面,还是要比中原人强的。」
「咱们这里的人参茶管够的,足可以蕴养身体的。」
人参这玩意在春秋战国时期就有记载,在隋唐时期成为时尚饮品,宋人也继承了对人参的喜爱,更不用说契丹人了。
虽然别人对人参较为推崇,但是在苏轼看来,就是跟大枣一样的干果。
元代根本就不重视,直到明朝后期才掀起了对人参的狂热,变成嘴里的百草之王,最后在清朝更加疯狂的挖掘,到了清末野生的几乎找不到了。
宋煊眉头一挑,如今的野人参也好挖掘,多是贵族之间的饮品,相当于男女的「枸杞茶」作用。
对于百草之王并没有什幺概念。
「人参多吗?」
听到宋煊的询问,耶律宗真都笑出声来:「什幺叫多吗?」
「漫山遍野都是,那些女真人都不屑的去挖,又不能果脯,也就是咱们喜欢喝这茶水。」
「但是我觉得不如中原的茶好喝。」
耶律宗真如此回答,让宋煊也是笑出声来。
确实是时代不同,大家对一件物件的认知也大不相同。
「宋状元何故发笑?」
面对耶律宗真的询问,宋煊连连摆手:「没什幺没什幺,我想起高兴的事。」
「嗯?
「」
耶律岩母董脸上露出不解之色,这怎幺就想起高兴的事了?
「我在中原人参茶喝的少,回头送我几根尝尝。」
「小事情。」
耶律宗真总觉得宋煊笑的不是这个事。
毕竟自己八姐还担忧她夫君的身体呢。
耶律长寿也不明白宋煊为什幺突然发笑,这是什幺好笑的事吗?
「那个八公主。」
宋煊又叮嘱道:「像你夫君这样的病例很是难得。」
「若是今后有时间,你可以把你夫君的每日情况都记录一下,每月汇总后连带着书信发给我。」
「我可以判断他的身体状况,或者隔一两年前往东京城一趟,我给他把把脉,兴许能够为后人留下更为清楚的病例,帮到后人。」
耶律长寿点点头,又不解的询问:「宋状元就不怕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遇到难得一遇的病例,自是要贴心观察,为后人留下一些记载。」
「我中原的中医便是这样一代一代发展下来的,并不是凭空就比你们契丹人要医术高超的。」
耶律宗信觉得宋煊是有医学传承的。
绝不像他爹说的那样什幺都知道一点,但是什幺都不精通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