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速读谷

菜单

“哈哈哈。”

钱惟演连连摸着胡须:

“这富弼倒是有意思,不愧是本地人呐。”

富弼已然有些汗流浃背了。

他有心想要上前解释一遭,他这个本地人都不知道什么叫洛阳八景,完全是十二哥儿他自己想出来的。

但是钱惟演又没有叫他过去,富弼也只能按耐住性子不起身。

电光火石之间,富弼已然明白,宋煊这是在为他扬名。

否则光凭借书院的那番对话,谁人会知道富弼这个名字?

如今又有宋煊在钱惟演这里提了一嘴,将来这洛阳八大景一旦传扬开来,源头必定是会放在他富弼头上。

想到这里,富弼眼里对宋煊极为感激。

纵然他有才华,可谁又愿意给他扬名呢?

“是啊。”宋煊顺着钱惟演的话茬笑道:

“富弼此人胸有丘壑,我与他交流这些日子,感受颇深,将来定然能够成为朝廷栋梁啊。”

“嗯?”

钱惟演一时间有些分辨不了宋煊话里的含义。

今天这个局完全是为宋煊组建的,他把本地士子富弼推出来作甚?

钱惟演听都没有听过,但是他还是顺着宋煊的话说,瞧瞧他打的什么主意。

“富弼能让十二郎这般认同,定然也是个有本事之人,可以招来一见。”

“他已然在那里,我们已经商定,待到我游学过后,他随着我等一同前往应天书院游学,增长见闻。”

“哈哈哈。”

钱惟演再次大笑,摸着胡须瞧着宋煊的指向。

富弼这个人长得也是不错,否则光凭借文章,晏殊也不会立即把女儿嫁给他。

“好好好。”

富弼自是起身行礼。

钱惟演也是点头后,示意他坐下,莫要抢了今日主角的风头。

钱惟演拍了拍宋煊的肩膀道:

“老夫就喜欢我大宋青年才俊越来越多,如此才能让大宋越发的昌盛啊。”

“钱相公所言极是。”

钱惟演继续询问:“这洛阳八景当中,你觉得哪一出最美?”

“都美。”

宋煊说完这个答案后,看出来钱惟演眼里露出异色,便又笑了笑:

“但是唯有北邙山的景色,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好。”

钱惟演笑了笑,便示意宋煊坐下,他继续去招呼其他人了。

河南府知府刘烨面带不愉快的走了进来,与钱惟演寒暄了几句,瞥向坐在司马光旁边的宋煊。

他仔细瞧了瞧,宋煊这个学子名声在外,如今一见,倒是长得不错。

至少在殿试上不吃亏!

甚至金榜题名后,被京城里那些人家抢走当女婿,那些小娘子们也都能接受。

反正如今成亲,婚前很少能见面的。

至于合适不合适,成亲之后再说。

大宋又不是不允许和离,各自改嫁或者娶妻。

“怎么了?”

“些许小事。”

刘烨摆摆手,随即坐在了主位上。

太室书院的学子在院长的带领下,悉数到场。

虽然是钱惟演组的局,但总体而言,还得是刘烨来主持。

所以刘烨自是发表了一段讲话,勉励本地的太室书院的学子,又隆重介绍了一下应天书院的学子。

总而言之,大家都是极为优秀,让众人认识认识,将来共同为管家效力之类的场面话。

刘烨早就从司马池那里知道了宋煊是有本事的。

一旦河南府能够从辽国与甘州回鹘的战事当中获取好处,今年的税收定然会上一个台阶。

兴许挤进前十名也未尝不可。

刘烨当然明白钱惟演的小心思,不过无伤大雅。

只要他在自己治下不做那些作奸犯科之事就可。

一个王孙出身,能恪守本分不去胡作非为,就已然是鹤立鸡群了。

他贪图些许虚名以及权力,这也是挺正常的事。

放眼整个天下,有几个人会如同圣人那般?

随着仆人开始上菜,张方平也趁机给宋煊指了指对面站立的梅尧臣。

他是没资格参加的,又没有座位。

只是因为他叔父梅询的缘故,才能蹭一蹭这次宴会。

“怎么了?”

“他便是我与十二哥提到的那个梅尧臣,我觉得他与咱们是一路人,不会同底层百姓脱离。”

听着张方平的再次重复,幼时家贫,因为没有通过发解试,便只能跟着他叔父来外地为官讨生活。

宋煊瞥了一眼“那年十八,站如喽啰”的梅尧臣。

他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是宋诗的开山祖师,与欧阳修齐名,影响了宋代诗的转变。

欧阳修称梅尧臣是三十年没得官做,又被当世大儒誉为二百年难得一见的佳作,也是梅尧臣所作。

“待到一会我去问他,是否愿意前往应天书院就读。”

宋煊倒是没有强行要他去,万一梅尧臣有自己的想法呢。

“十二哥出马便好了,我劝了他好多次,没必要因为家贫就放弃自己的学业,放弃自己的人生,尤其是应天书院如今的待遇很好的。”

张方平真的希望大宋那些有希望的学子,不要因为家贫就选择放弃。

要不然当真是朝廷的损失!

众人又是一阵吃喝,大家也都明白这个流程。

反正一会酒足饭饱之后,便是要做诗词,以此来作为考教嘛。

席间宋煊先是与主官敬酒,又与太室书院的优秀学子们喝酒。

相比于在辩论场上的咄咄逼人,此时宋煊展现出来了极大的善意,更是让刘几对他刮目相看。

果然看一个人,绝不能只听别人眼里的,还得自己亲眼瞧瞧,方能辨别真假。

如今宋煊给他的感觉,便是如沐春风。

待到宋煊瞧见梅尧臣出去,他也说着喝多了去个厕所,在外面拦住了梅尧臣。

“在下宋煊,行十二,我好友张方平屡次在我面前说你是个大才。”

梅尧臣知道张方平,明白他动了恻隐之心,所以才想要帮助自己。

但是这种事,他不想麻烦别人。

梅尧臣刚想开口拒绝,便听宋煊道:

“我这个人是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判断的,张大郎他年轻,还没有多少阅历看透太多的人。”

“所以一会刘知府等人命题做诗词的时候,我会细细思索一段,希望你也参加。”

“若是你写的也不错,我愿意相信我的好友眼光一次,像范院长推荐你。”

宋煊快速说的几句话,确实是一点都不那么好入耳。

但是宋煊觉得自己说的没错。

因为有的人就是推着不走,打着倒退,你若是不给他一个好脸色,他倔脾气上来,兴许要跟你对着干,就要证明自己有这个能力。

“如何,给个痛快话!”

宋煊瞧着梅尧臣,见他还不言语,便轻笑道:

“我就知道张大郎年轻,哪会有那种看人的眼光,几次三番与我提你如何如何,烦的我耳朵都出了茧子。”

宋煊说完,便直接离开,前往厕所,他给了梅尧臣机会。

梅尧臣到底是年轻,他自己受辱已经习惯了,可是一听到宋煊看不上张方平的眼光。

他回想起张方平屡次劝他的模样,最终攥了攥拳头:

“好,此事我应了。”

宋煊也没停留,只是伸手表示他知道了,留给梅尧臣一个背景。

待到宋煊回来之后,张方平早就瞧见梅尧臣面色不是很好。

毕竟大家都是同龄人坐在这宴会里吃吃喝喝,唯独他跟个仆从一样站在后面。

纵然面上表现的不在意,可心中的酸楚之意,唯有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才会清楚有多痛!

吃吃喝喝的节目差不多了。

钱惟演让人把餐食拿下去,重新摆上果盘和茶点,让众人醒醒酒。

先拿来一个投壶,让大家助助兴。

司马池头一个上前,可惜十支箭并没有中三个。

钱惟演哈哈大笑。

只要投进去五支,便能进入下一轮,最终奖品是钱惟演摆出的上好端石洛书砚,价值极高。

司马光见他爹第一轮就淘汰,十分惋惜。

司马光特别爱玩这个投壶游戏,在他隐居洛阳时,时常投壶娱乐,甚至还写了一卷《投壶新格》。

诸多学子大多出身农家,极少数玩这个游戏。

许多人都是不中,或者“贯耳”。

待到宋煊手里捏着十支箭,随手一扔。

“好,有初。”

钱惟演大叫一声,表示第一箭入壶。

许多人也都是初次听说这个专有名词。

“连中!”

“好。”

连中七支箭后,钱惟演的眼睛盯着宋煊的动作,因为他也是八只中,但并不是连中。

“你说宋十二该不会全壶(箭箭都中)吧?”

“不能。”

上一页目录下一页

相关小说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