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他爹好赌优点的二哥。
还有一个小拖油瓶子妹。
宋家就是农户,也没多少实力。
他们家老三这支子,一个幼童出来讨生活,不靠着狠辣,早就被人吃干抹净了。
刘娥是懂宋煊张牙舞爪,试图让别人看出来他不好惹的用意的!
在宋煊离开勒马镇前往应天书院求学的时候,一口气灭了家乡“三害”,颇有些当年周处浪子回头的意思。
刘娥悠悠的叹了口气:
“看样子宋十二,当真是神童喽?”
“极有可能。”
宋庠也是十分认同,但又想起弟弟的话:
“他并不会以神童自居,反倒是把自己弄的市井气息很重。”
市井气息很重?
刘娥心里听到这个评价,她是有些不乐意的。
早年间谁有她市井气息重啊?
要不是真宗皇帝,刘娥能有什么好下场?
在东京城龚美养不活自己,要把她给发卖了!
“老身乏了,你且回去休息吧。”
刘娥本想聊一聊,再让宋庠看一看宋煊的试卷,给自己分析一二。
但是聊天聊到这里,她忽然就没了兴致。
不管是自己提拔的,还是不是自己提拔的士大夫群体。
他们都看不起自己这个皇太后的卑微出身。
刘娥瞧着宋庠如此恭敬的模样,可她心中清楚,他们这群人内心从来都没有尊重过自己!
宋庠不明所以,但是依旧十分恭敬的退出去了。
他慢悠悠的奔着自己的办公地点而去。
方才宋庠就在怀疑,大娘娘他怎么突然就想起问宋煊的事了。
莫不是他也考了会元?
枢密使办公房内,曹利用的嘴角就没有停下来过。
他当真是想要翘班直接走的。
但是又不想破坏自家女婿明日去看榜的好心情,故而此时有些坐立难看。
“怎么,老曹今日吃了蜜蜂屎了?”
张耆泡着茶给曹利用倒了一杯:“一直傻乐什么呢?”
“你才吃蜜蜂屎了呢。”
曹利用甩了下衣袖,随即开口道:“老张,要不你那套院子就卖给我吧。”
“什么意思?”
张耆瞧着曹利用正色道:“我把那套院子租住给你,就已经十分给面子了,你还想要买过去?”
“七百多间房子呢,你住不过来的,就算分给你几个儿子,那也是住不过来,我听闻房子总是空着,长久不住,更容易损害。”
“我家仆人也不少,能住的过来。”
曹利用当即做到张耆对面,先是嗅了嗅茶:
“不如卖我个好,我得给我女婿准备新房子。”
“啊?”
张耆有些诧异的道:
“我就没听说过老丈人要给女婿买房子的,而且还是在寸土寸金的东京城,你老曹不过日子了?”
“你别管!”
曹利用心中想的是,到时候有你羡慕的。
“况且我女婿与你做邻居也不算辱没了你。”
“嘿,倒反天罡了!”
张耆摇摇头笑道:“首先我不缺钱,第二那是大娘娘赐给我的,我一间屋子也不会卖。”
曹利用撇撇嘴:“不卖就不卖。”
“看样子你女婿在省试当中排名不错,是有考状元的机会吧。”
张耆嘿嘿笑了几声:“否则你老曹能下血本吗?”
曹利用哼了一声,不想与张耆说自家好女婿的事,等着瞧着。
到时候你眼珠子别羡慕的瞪出来。
赵祯坐在殿内,思来想去,突然决定要出去逛逛。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啊!”
贴身宦官张茂则连忙劝谏:“要是被大娘娘以及外面的相公知晓了,定然会觉得是臣蛊惑的!”
赵祯自从幼时被人拐进鬼樊楼,被宋煊带出来后,再也没有出过皇宫,去东京街上游玩。
他爹真宗皇帝本来就不是被当成皇帝培养的。
在外开府的时候,遇到十五岁的刘娥喜欢的不得了,为此日渐消瘦,被他爹赵匡义看出来了,怒斥一番,送走了刘娥。
这才导致张耆十几年不回家,把家让给刘娥居住的事。
就算真宗当了皇帝后,也经常跑去樊楼游玩,也是带着赵祯出去过。
但是因为真宗喝酒喝多了,赵祯自己个也是随便跑跑,就被人给盯上了。
自从丢娃又寻回之后,吓得真宗皇帝再也没有带着赵祯出去游玩够。
白龙鱼服这件事,真宗皇帝挺喜欢的。
其实赵祯受到了他爹的影响,也想要尝试。
如今自己又长大了,谁还有胆子把自己拐进鬼樊楼当中?
赵祯瞥了自己的贴身宦官一眼:“你就怕他们,不怕朕吗?”
“臣不敢。”张茂则立即把头埋低。
“那还不快去准备,这么多年了,朕也想要瞧瞧东京城有何变化了,先去大相国寺转转。”
“是。”
张茂则连忙把皇城司的人叫来,让他们好生安排一波。
天子的安危是重中之重,尤其是大相国寺那种热闹的场地。
赵祯瞧了瞧自己的贴身宦官梁怀吉:“你去找两个胡须贴上,免得到时候跟在朕身边漏了馅。”
“是。”
赵祯想了想,觉得还是让皇城司的一个人跟在自己身边,既可以充当仆人,又可以保护自己。
等待成绩的的日子里,让人心烦气躁的。
宋煊倒是无聊。
尤其是在这东京城里并不自在。
其余人都出门找老乡去打探消息了。
宋煊、韩琦二人在下围棋打发时间。
没过多久,欧阳修前来拜访,顺便也加入了棋局。
“有些没意思。”
宋煊对于围棋的兴趣不大,随即开口道:
“要不出去逛逛,大相国寺乃是天下第一大寺,听说热闹的很,我还没有去逛过。”
“也行。”
待到宋煊刚刚开门,就看见欲敲又止的张源尴尬的笑。
“张兄?”
“闲来无事,想要来拜访十二哥儿,但是一想到自己即将落榜,又有些心怯,故而在此迟疑徘徊。”
“哈哈哈。”
宋煊率先出了门,先是发动大笑技能缓解尴尬:
“今年这次省试出的题有些偏了,若是张兄再好好准备三年,届时未尝不能通过。”
“况且就算你是布衣,难不成我宋十二今后便是那狗眼看人低之辈吗?”
“是啊。”欧阳修接了句话,见三人全都看向他,随即又解释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其实我感觉我也没有通过省试,但是若再让我准备三年,定要奔着连中三元而去。”
“有志气。”
宋煊冲着欧阳修伸了个大拇指。
“张兄何必如此自贱,我宋煊交朋友,还要分三六九等不成?”
宋煊当即拍了下张源的臂膀:“走,正巧去大相国寺瞧瞧热闹呢。”
听了宋煊鼓舞的话,张源连连点头:“若是下次再考省试,我定要来寻十二哥儿,让你来押题。”
“哈哈哈,好说好说。”宋煊倒是也没拒绝:
“这次是包兄押中题了,我就不相信下次我就无法押中题。”
四个人说说笑笑的奔着大相国寺走去。
“十二郎?”
文彦博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定睛一瞧:
“果然是你!”
其余四人都是不认识文彦博。
“文兄,是你?”
宋煊也是十分的高兴:“当年洛阳一别,可算是好些时日都没见到了。”
文彦博哈哈笑了几声:
“当年约定在东京城相见,我在城中许多举子居住的地方都打听你来着,倒是有不少人知道宋十二的名号,可就是不清楚你住在哪里?”
宋煊打了个哈哈说是居住在友人家中,随即向文彦博介绍其余三人。
张源年岁稍大些,剩下的也就是文彦博二十二岁,欧阳修二十岁。
宋煊与韩琦同龄,都是弱冠之年。
五人同行,文彦博当即询问几位考试成绩觉得如何,他先自曝有些难度,不过好在提前看过李垂的书籍,倒是也能答的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