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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丁彦的话写了起来,随即两份供词全都让丁彦签字画押。

丁彦快速浏览了一遍。

一个是主谋定在自己身上。

一个是主谋定在刘从德身上。

“这是何意?”

耿傅面无表情的道:

“现在口说无凭,若是真有证据,那便是第二份状词有用。”

“若是没有证据,第一份状词还得加一条欺君之罪。”

“你签呢,就给你见官家的机会,要是不签,赵德的供词也完全够定你这个主谋之罪的。”

耿傅说完就把笔递给丁彦,让他赶紧签字别废话了。

一想到赵德,丁彦咬了咬牙。

既然赵德什么都说了,那自己再隐瞒也没有用。

还要背上一个主谋定罪名。

丁彦这个时候哪有其余选择,直接把两份状词全都签了。

耿傅又给他松开一只手,示意他把自己名字的地方全都按上手指印。

最后又让丁彦沾墨,把手掌按上去。

丁彦抬头看着耿傅到:

“现在我可以见官家了吧?”

“来人,给丁员外郎端茶喝一喝,我这就去面见官家。”

“是。”

“你先好好想想该怎么与官家说,最好挑有证据的事说,要不然没有人救得了你。”

丁彦连连点头:“一定,一定。”

耿傅出了牢门,把状词全都拿给宋煊看。

宋煊仔细瞧了瞧。

果然在修缮黄河这件事上,刘家也参与了贪污。

他没想着要扳倒刘家,因为有刘太后在,这根本就不现实。

但是通过丁彦这件事,让太后一党内讧的事,宋煊觉得自己还是有极强的操作空间的。

“宋状元,我不明白。”

耿傅指了指那个手掌印记道:

“以前都是按手指头印,怎么今日还要按手掌呢?”

在宋代以前,用指纹签订契约是很常见的事,秦朝时期官府就用指纹来帮助解决案件。

因为指纹是很难做假的。

而且前辈们还写了一本书教人识别指纹,归纳了三类六种,方便快速学会准确辨认。

但是宋煊在帮助晏殊处理案件时,发现过有狠人直接斩断自己的食指,这就很难固定证据了。

故而宋煊才提出掌纹全都拓印上,最好是两只手。

至于读书人就直接给他搞右手掌纹,有本事就砍整只手,想要靠着写字之类的赚钱,都不给他机会。

手掌印纹在状词上,也是从北宋开始有的,宋慈更是对此发扬光大。

宋煊便带着两份状词。

由耿傅带路,直接走小路前往皇帝的宫殿。

此时赵祯依旧在装作上厕所的模样,并没有去接见吕夷简与丁度二人。

吕夷简喝着茶,倒是在思索。

反观丁度依旧是坐立不安。

“官家,丁学士又来催促了。”

赵祯点点头,他相信宋煊的审问能力。

再拖一会,得到确切答案后,方能与丁学士好好谈一谈。

毕竟事关皇家贡品,必须要仔细的查验审问,还要找处更多的证据,给他固定好。

“官家,宋状元他来了。”

有了张茂则的汇报,赵祯也不装模作样的上厕所了,连忙站起身来:

“快迎进来。”

宋煊从大厅内穿过,瞥见了吕夷简与丁度,愣了一下,微微行了礼,便直接走了进去。

丁度先是一愣,随即开口道:

“吕相公,宋状元如何就先一步见官家了?”

“许是从你堂弟口中审问出什么来了,要先汇报于官家知晓。”

“啊?”

丁度脸上神色大变:

“难不成我堂弟他真的大有问题?”

吕夷简没开口,他不知道丁彦的问题出在哪里。

毕竟宋煊小神探的名声在外。

吕夷简是听吕乐简说过宋煊善于断案的说辞的。

要不然晏殊也不会那么快速的积累出令人羡慕的政绩来。

赵祯恨不得飞奔迎过来。

毕竟这还是他第一次拖延朝臣的拜见,唯有宋煊能给他带来更多的底气。

不至于自己独自一个人面对那些人,连个帮手都没有。

“十二哥,审问的如何?”

赵祯颇为激动的问道。

“回官家的话,幸不辱使命。”

宋煊把两份供词全都交给赵祯看。

赵祯看完第一份,脸上的怒色不减,果然是丁彦。

一个小小的工部员外郎就胆大包天,贪墨一百根金丝楠木!

还有王法吗?

他还把大宋律法放在眼里吗?

然后赵祯看完第二份供词,整个人都傻眼了。

“幕后主使是刘从德?”

赵祯瞧了瞧状词,又看了看宋煊:

“十二哥,可是没有搞错?”

“如何就两份状词?”

宋煊没搭理皇帝,而是自顾自的去一旁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真相只有一个!”

宋煊端起茶杯吹了口气:“但是有些时候真相是要被掩埋的。”

赵祯见宋煊如此动作,便明白这是真的了。

他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抉择。

因为要处置刘从德,大娘娘那里肯定是过不去的。

可是刘从德不仅是贪墨那价值连城的一百根金丝楠木的事,在修缮黄河工程上也是上下其手。

难怪朝廷每年都要修缮黄河,每年夏季都要被水淹!

自从赵祯继位起,几乎每年都要听宰相们议论黄河之事。

“证据何在?”

“回官家的话,兄弟们已经按照丁彦的证词去他家里取了,一会便能呈上来。”

耿傅躬身回了一句。

赵祯整个人都有些发抖。

因为他自觉对待刘从德可是一丁点都不薄。

结果他竟然还如此不知分寸。

贪了朕的金丝楠木也就罢了,偏偏还要在黄河工程上动念头。

赵祯对于去岁六月初的事情记忆深刻。

当时突然大雨震电。

京师平地起水数尺。

他夜里还被叫起来,犹如一只惊慌失措的老鼠一般,前往正殿避水。

别以为大宋皇宫就不被淹水了。

真到了大水漫灌,皇宫的人也得逃离去城东避水。

朝廷任命西上阁门使曹仪、洛苑副使兼内侍押班江德明负责监督修缮京城的军营和仓库,同时派内殿崇班麦守忠勘察并疏通积水。

此外,京城突发水患。

当时,宰相王曾等人正准备上早朝,还没进宫,突然接到圣旨说“今日免朝”。

王曾立刻拉住传旨的太监:

“天象异常,水患严重,这是我们这些辅政大臣治理不善所致,怎么能安心回家待着?”

于是坚持请求入宫面圣,向赵祯陈述抗灾方案。

其他官员中有人已经先回家了,听到王曾这番话,都感到惭愧和佩服。

赵祯还记得当时,民间还谣传说“汴河决口了,大水马上要淹到京城”,百姓恐慌,纷纷准备往东逃难。

他还问王曾怎么办,王曾说:

“汴河决堤的奏报还没到,民间谣言不足为虑。”

汴河水位暴涨,人心惶惶,担心京城被淹。

枢密院以曹利用为主上奏,下令八作司(工程部门)挖开陈留县的堤坝和城西的贾陂冈,把洪水引入护龙河泄洪。

等水位下降后,朝廷又命开封府界提点张君平调集士兵修复堤防。

可谓是耗费了大量的人力财力!

而且每年都要来一回!

天知道哪一次黄河水真的会把东京城给淹没了。

东京城地下历代的开封城,赵祯可是知道,并且还亲身经历过。

如何能不让他心有余悸?

现在赵祯看着这份状词,脸上尽是愤怒之色。

原来这些事都是可以提前避免的!

是有人从中贪墨,那费许多人力物力财力修建的防水堤坝,根本就不管用。

怨不得东京城每年都要被水淹。

连皇宫都不能避免,赵祯能不生气吗?

赵祯捏着这份状词,看向宋煊,一字一顿的道:

“十二哥,你为何一言不发?”

“我在等陛下的抉择。”

宋煊慢悠悠的喝口茶:

“免得到时候让官家下不来台。”

“什么意思?”

赵祯走到桌子前,瞧着宋煊,希望能够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宋煊则是慢悠悠的道:

“陛下乃是天下之主,若是官家想要一查到底,那我宋煊纵然赔上这条性命,也要查他个底掉,把真相公之于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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