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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则是被刘娥打了一巴掌后,让刘从德老实多了。

有些事,姑母并不会一味的原谅。

刘从仁一听没法从皇太后那里给宋煊施加压力,随即又试探性的问道:

“若是从官家那里,是否可行?”

“那更不行了。”

刘从德无可奈何的瞥了一眼自己的堂兄:

“大哥,你动动脑子,官家怎么会帮我?”

“宋煊可是他钦点的状元郎,人家连中三元,如何能给我面子去徇私叱责宋煊?”

刘从仁一想也是如此,极为难受的拍了拍手:

“难不成此事就这么算了?”

“这件事不用想,早就被那些贩卖消息的闲汉给传遍了东京城。”

“现在所有人都在看着咱们刘家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若是就此吞下这口恶气,咱们兄弟今后也就别出门,直接吞金自杀得了,面子都没有了。”

“那不能。”

刘从德也是一时间没想到什么合适的法子。

找皇太后向宋煊施压,那才是杀鸡焉用牛刀?

“要我说,就找应天府尹陈尧佐对付宋煊,他们之间本就是有仇怨的。”

刘从德看着自己的堂哥:

“可惜不知道陈尧佐他什么时候回来。”

“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刘从仁依旧气的来回走动:

“那宋煊连开封府的通判都给抓走了。”

“我怕陈尧佐的命令,他也不会听的。”

“什么时候的事?”

刘从德这几日一直听刘娥的吩咐,没有往外跑。

“就前几日。”

刘从德眉头皱起,他没想到宋煊如此有种。

那如此猜想,定然是有人在背后给他撑腰。

宋煊才敢如此行动的。

今日这件事,那是不是宰相王曾也在给宋煊撑腰呢?

“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办法。”

刘从德直接挥舞着手道:

“我去找吕公绰,让他帮我出出主意。”

他们兄弟俩虽然暴怒,但是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出什么办法,只能去找人出主意。

刘从德笃定,既然宋煊他敢抓,即使自己去找他说情,都没有用。

不如先找明白人问一问。

反正在刘从德看来,吕公绰既然与自己搭上线了,他就别想下船。

大不了还有吕相爷在背后兜底呢!

这个时间点,吕公绰还没有下值。

随着刘从德派人来传话,吕公绰只觉得麻烦缠身。

如今不用想,他刘从德定然是在陈留县的河堤上留下了许多漏洞。

吕公绰都觉得自身难保,或者说一旦要事发,自己绝对跑不了的。

就算自家老爹可以说情,但是王曾他眼里容不得沙子。

尽管吕公绰心中不乐意,但是还是不敢得罪刘家。

二人在包厢内,不让外人进来。

刘从德说着自己遇到的难题。

吕公绰也是吃了一惊,这位状元郎如此胆大吗?

他连刘家都敢得罪!

到底是谁给他的勇气?

就算大娘娘待见宋煊,也不至于在大娘娘的底线上肆意横跳吧?

整个东京城,谁不知道刘家在大娘娘心中的地位!

偏偏宋煊他都敢如此胡作非为。

“你去找大娘娘说明此事啊。”

吕公绰觉得刘从德找自己做什么,炫耀宋煊他不给你面子,你是个受气包?

“若是什么事都要找大娘娘解决,那我还问你做甚?”

刘从德没好气的道:“此事就不能不通过大娘娘,就把宋煊给办喽?”

“如今整个东京城可都是在看我的反应。”

“若是我不采取反制措施,今后谁还看得起我?”

吕公绰端起茶杯掩饰自己想要笑的心思。

你不用出反制措施,东京城也没有人看得起你的。

谁不知道你有今日,完全是投了个好胎。

大娘娘也都是看在刘美的份上。

“那你想怎么做?”

刘从德思考了一会:

“我要宋煊当众给我赔礼道歉,人怎么抓走的,就怎么客气的给我送回来,最好在。”

他伸出手,比划着掂量金子的动作。

吕公绰都无语住了。

人家宋煊既然敢当众宣判案子,那就说明人家在程序上没有错误。

你想要强按头,让宋煊认错?

还想要跟他要钱!

信不信他拼着这官不做了,也要弄你这个人?

所以有时候吕公绰都在想,是不是刘从德被保护的太好了。

人人都让着他。

以至于他都不知道正常人该如何思考了?

“蠢货。”

吕公绰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不过激化一下他们之间的矛盾也是极好的。

谁让宋煊没有选自己妹子当妻子呢。

他爹吕夷简不在乎,不代表吕公绰不在乎面子。

于是他只是斟酌的道:

“刘知州,你不如私底下与宋煊接触一二,给他求个情,让他放了你的人,不要那么多不给面子。”

刘从德一下子就站起来了,脸上满是惊诧之色,指着自己道:

“我,我跟他求情?”

“就算他宋十二是状元郎,他配吗?”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吕公绰笑了笑:

“那刘兄便去找大娘娘求个手谕,让宋煊低头,易如反掌!”

因为黄河工程要爆雷,吕公绰也想要做实刘从德“嚣张跋扈”的情况。

他最好能够私自改了手谕。

如此将来自己在朝廷当辩解的时候,才能把锅都推到他头上去。

以前没有出过这种事,是因为没有人查。

吕公绰作为陈留知县可以睁一只闭一只眼。

反正每年修筑,都会被黄河水淹没,不如顺水推舟卖刘从德一个人情。

但现在这个人情的代价较大,吕公绰便不是那么乐意了。

“我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去找大娘娘要手谕,也想要把这件事给办喽,你给我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听着刘从德如此异想天开的话,吕公绰都被气笑了:

“你真以为我是诸葛亮啊,还给你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我想不出来。”

“吕兄。”刘从德站起身来:

“你莫要如此敷衍我,否则别怪我到时候把你供出来,咱们可全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就刘从德这种逆天的言论,吕公绰都不知道要怎么吐槽。

他强忍着自己心中的怒气:

“你不如直接去找宋煊,跟他摊牌,让他放人,就说是大娘娘的口谕。”

“若是他不相信呢?”

刘从德觉得吕公绰说的是一个好主意,口谕的操作空间很大的。

“那就让宋煊他自己个去求证,你只需要把人带走就行,反正东京城那些人,又不知道你们谈话的内容。”

“好好好。”

刘从德连连点头,便是这个道理。

吕公绰瞧着刘从德离开此处,他眼里全都是冷意。

此番刘从德去找宋煊要人,定然会铩羽而归。

宋煊那是什么人呐?

既然敢当街把刘家的人给锁走,那指定不会惧怕刘从德的。

这背后说不定就是宰相王曾的算计。

宋煊他一个小小的状元郎,官居七品,如何敢做出如此事情来?

吕公绰除了要找回面子,还有一个想法,就是不让王曾的谋划得逞。

如此自家老爹才有更多的机会超越王曾。

吕公绰要的就是这个火上浇油的效果。

只有糊涂失去理智的刘从德才会干出更加逆天的事情来。

唯有如此,自己身上的责任才会越来越小。

刘从德想都没想这里面会有猫腻,他连家都没有回,直接去了开封县衙。

总之,就是一句话。

我刘家在东京城这块地界上,还从来没有吃过这种哑巴亏。

若是隐忍下去,定然会被人所诟病。

那樊楼的份子钱,今后还会有自己一份吗?

将来还会有人去刘楼一掷千金,就为了巴结自己吗?

刘从德为了刘家以后的江湖地位,无论如何都是要去找宋煊把人全都要出来的。

看门狗齐乐成瞧着一群人气势汹汹的来了,估摸就是刘家的人,他连忙招呼人过来拦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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