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破坏农田,被官府费了一年多的时间,才给它捕获。
乘船给送到了皇家园林內,也就是金明池那块养著。
寻常人家可是餵养不起大象的。
“对,蛟龙吃了我的儿子,我真傻,真的。”
妇人只是一个劲的抹泪:
“我让僧哥坐在门槛上玩会,结果他被蛟龙给抓走了,只留下一只鞋子。”
然后她抱著鞋子就痛哭流涕起来。
宋煊顿觉奇怪:
“何为蛟龙?”
“就是蛟龙。”
妇人回答后就直接哭的晕过去。
宋煊站起身来,让人去找件作来,他也算是半个郎中。
“你们有谁知道,张氏所言蛟龙是什么模样?”
堂下的百姓,便说了各种蛟龙的模样。
有鲤鱼、蛇化型,甚至龙蛇之间那啥生出来的。
反正听的宋煊头都大了。
对於这种带著神秘色彩的玩意,他当真是有些不知所措。
因为大家的思维根本就不在一条线上。
倒是啸风开口道:
“许是那,在汴河当中,不仅吃人,还损坏民庐。”
宋煊听到电这个词,思考了好一会,隨即指著啸风道:
“是不是嘴巴特別长,身上的皮肤都是刺的那种?”
“对。”
“直娘贼,原来是周处除三害里的那个蛟龙!”
“我方才怎么就没想到呢,还以为她忧惧之下,说胡话呢!”
宋煊整个人都回过味来了。
他当真没想到汴河里竟然还能有鱷鱼。
冬天鱷鱼能活著吗?
还是哪位权贵家里养的鱷鱼,偷跑出去了?
宋煊当即让郑文后编纂公告“悬赏五百贯,去把这个蛟龙给我活捉,送到开封县衙来。”
“是。”
主簿郑文焕连忙应声,在一旁书写。
“五百贯?”
“我滴乖乖呦。”
“宋大官人可太豪气了。”
“这可是蛟龙食人,如何能轻易被捕捉?”
“对对对,在水里直接把你给吞了。”
啸风听著宋煊如此豪气,不由得有些生气。
他拿的是我的钱!
宋煊又开口道:
“那个,你,上来。”
啸风心头一惊,难道自己方才怒是宋煊被他发现了?
“我?”
啸风装作懵逼的指了指自己。
“对。”
得到肯定回復的啸风越过人群,走了上来,此时大堂內只剩下田睿的哀豪声。
“见过大官人。”
宋煊点头道:
“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叫张峰,开封人士。”
“钱甘三。”
“属下在。”
“方才此人助我破案,有功,赏他一贯钱,立马带他去领钱,做好帐目。”
“是。”
钱甘三立即从一旁的座位上起来。
因为涉及到钱的事,还是需要他来出入库的。
啸风有些发蒙,他不明白宋煊赏赐自己的意思。
倒是县尉班峰提醒道:
“还不谢谢大官人?”
“多谢大官人赏。”
啸风低下头,心里却是在怒吼,
他拿我的钱赏赐我,我还得谢谢他。
上哪说理去?
“走吧。”
钱甘三笑呵呵的领看啸风穿过人群。
诸多围观百姓纷纷露出羡慕的神色,看个热闹还有钱赚。
早知道就认真回答宋大官人的问题了。
“传戚氏。”
戚氏下拜,诉说著自己的冤屈,她已经告了三年的官,每次都被阻。
听人说宋大官人为官清廉,有案子直接审,特来一试。
宋煊是看过状纸的,就是戚氏丈夫死了。
小叔子李甲强迫嫂子改嫁,並且诬陷她儿子不是李家的种,以此来专门占有兄长的財產。
第一次告官是祥符县,县丞孙德判决刁妇诬告亲族,打了二十杖赶了出去。
第二次告官是祥符县新任知县王纶,也是给她打出来了。
如今王纶调走,是陈话接任。
第三次告官戚氏有了旁人的指点,贿赂了开封府书吏。
这才把状子送到了开封府刑房主事卢星辰手上。
结果依旧是戚氏被打出来。
宋煊想著若是戚氏所言是真,那说明李甲掏出了更多的钱来贿赂。
可是这种是不是亲生儿子的事,宋煊是没法子判断真假的。
只能先看看卷宗,再说吧。
“来人,去把李甲以及戚氏现在的丈夫陈醒一起给我宣来。”
“是。”
县尉班峰拿著宋煊给的宣令,直接去请人来。
宋煊隨即又写了个条子:
“周县丞,你替我去祥符县走一趟,把这个案卷给我调来。”
“我?”
周德绒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
“大官人,下官熟门熟路,还是让下官去吧。”
郑文焕已经把悬赏布告写好了,请宋煊过目。
宋煊直接把条子交给他,让郑文焕去一趟。
布告上写的內容也差不多。
在大宋,官府是愿意出钱打猛虎以及这种鱷鱼的。
武松以及解家两兄弟都是打虎的好手,但是解家兄弟是正儿八经的猎户,打虎自然没有武松精彩。
宋煊直接掏出自己的印信,在上面盖了章,让周县丞现在就去贴在外面,广而告之。
啸风手里拿著一贯钱,心情实在是复杂的很。
怎么就突然间叫第四个案子了?
不过啸风收好一贯钱,又挤上前去,他相信这件事宋煊绝对处理不了。
“你是说你是尚美人的內侍?”
“对。”
宋煊眉头一皱:
“左右,给我把此宦官拿下,仗责三十棍。”
“你敢!”
尚美人的宦官汤星文一脸惊恐的指向宋煊。
“你他娘的一个宦官,还敢指著本官,谁给你的胆子?”
宋煊又扔了一个令签:
“再给本官加打十棍。”
“是。”
“还有这个工匠,也给我打十棍,为了不交税找关係找到宫里去了,简直是给官家丟脸。”
尚美人是赵禎目前最新喜欢的嬪妃。
再没有郭皇后打扰后,直接带去了玉清宫,受宠的很。
“我是尚美人的贴身宦官,宋状元,你就不怕得罪官家?”
“我怀。”
宋煊抓起令签,直接扔在了宦官的头上:
“一个小小的美人,也配对朝官发號施令?”
“你疯了?”
汤星文依旧不敢相信宋煊敢打自己,
“本官问你,你说尚美人的教旨,是奉了皇帝、皇太后、皇后,哪一位的詔令?”
汤星文不敢言语。
“大宋建国以来,未有美人称教旨下州府者,这是越权干政,违反祖制,难道尚美人也想要做那吕武之人吗?”
汤星文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了。
本来以为是个小事,结果却遇到了宋煊。
宋煊又扔下一条令签:
“给本官狠狠的打,打完扔到尚美人那里去。”
“是。”
衙役可是不管那个的。
此时在大堂內,他们只认宋煊。
棍子直接落下来,打的汤星文哭爹喊娘的。
若不是宋煊为官强硬,开封县这帮收税的户房吏员,也不敢把他们给“请”到县衙里来。
无忧洞堂主啸风瞧见这一幕,更是目瞪口呆。
宋煊他连皇帝受宠的女子都不在乎?
这哪是打的尚美人贴身宦官的屁股,分明打的是尚美人的脸。
更让啸风感到恐惧的是,宋煊他竟然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
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也得给尚美人一个面子。
那毕竟是皇帝的女人啊!
但是偏偏就不。
啸风突然理解了。
大宋第一外戚刘从德为什么见了宋煊犹如耗子见了猫一样。
宋煊连皇帝的面子都不给,皇太后的面子就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