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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无风不起浪。

这帮狗日的,一丁点都不消停。

“大官人安心,我回去之后定会好好训斥他们的。”

“行,明日给我准备一千斤新鲜的猪肉,卯时一刻之前送到县衙来,可以不可以?”

听着宋煊的询问,肉行会长当即拍着胸脯表示可以,太可以了。

“若是大官人觉得一千斤不够吃,送来两千斤也是可以的。”

东京城每日供应的肉食在数万斤,其中猪肉的占比也就在五分之一左右。

大家不爱吃猪肉,苏东坡也没有搞出东坡肉呢。

待到南宋时期,羊肉供应不上,上层社会才开始多方位的吃猪肉。

“不用,给本官运来一千斤母猪肉,不要味道太浓的,两个切肉手艺好的屠户来就成。”

宋煊扔给他一枚签子:

“活干完了,来领钱。”

“领钱?”

肉行会长连忙推辞道:“左右不过是一千斤肉,大官人谈钱就俗了。”

他轻轻的把签子放回来,一脸谄媚的模样。

宋煊把签子又给他推回去:

“本官收了许多欠税,正好用钱来雇佣人疏通沟渠,免得洪水来临水淹东京城。”

“这钱你就好好拿着即可,又不是一锤子买卖,难道你要向我行贿?”

“不敢,小人不敢。”

肉行会长急忙把签子死死的捏在手里:

“大官人若是还有用肉的事,便尽管吩咐。”

“嗯。”宋煊颔首:

“你们不必紧张,本官做事,向来钱是钱的事,人是人的事,该给你们的钱一文都不会少。”

“若是我手下的人贪了,你们来寻我做主。”

“是是是。”

几个人连忙应声,主要是立地太岁这名号过于吓人。

更不用说宋煊骂的开封府尹陈尧佐吐血这件事,传播范围可不小。

那可是在大殿之上,当着皇太后官家,以及文武百官的面。

自从大宋立国以来,他们这些世代在东京城讨生活的人,可真是没见过宋煊这号人物。

宋煊又看向一旁的车马行会长:

“我要雇佣十二辆骡子车,明日在辰时到县衙就成,不用太好,能拉人拉货就成,钱是每日一结,还是五日一结?”

“不知道大官人要用多久?”

“至多一个月,总归是要看做工时间。”

“没问题。”车马行会长明白宋煊这是在往外撒钱,他连忙拍着胸脯:

“大官人,我尽量让这十二个人都不换人,避免出现问题。”

“不错。”宋煊扔给他一个签子:

“我县衙要用人,必须要五人作保,若是有那无忧洞之人借着你们混进来,本官是要追责的。”

“大官人放心,我车马行绝没有无忧洞之人,他们哪会干这个,每日身上都带着畜生味。”

“我肉行也断然没有。”

几个会长连忙保证。

宋煊摆摆手:“我不管有没有无忧洞的人,只要好好过日子,不来惹事,本官就懒得管。”

“无忧洞里的人本官也了解过,多是上层人吃的盆满钵满,肚子里流油,大部分都挣扎在吃饱穿暖这件事上。”

肉行会长着实没想到宋煊会这样想,他怎么就这么通情达理呢?

无忧洞的名声是响亮,许多恶事都做了。

可大部分人都没那个资格瓜分通过作恶取得的钱财。

只有饿不死大部分人,偶有发点小财,随便一消费就没钱了,才能让他们心甘情愿的为无忧洞办事。

宋煊又看向育肥的:“本官知道淤泥可以作为肥料,官府清理出来的淤泥,你们收不收?”

“收,回大官人的话,是按照车来收的,但是价格并不是很高。”

宋煊颔首道:

“在商言商,你们现在收了,堆肥也是存在风险的。”

“多谢大官人理解。”

“嗯。”宋煊又看向四司人会长:

“你觉得做五百个人餐食需要几个厨子?”

“五百个人?”

“大官人如何用这么多?”

“总不能饿着人呢。”宋煊无所谓的摆摆手:

“这个可能也是个长期的活。”

“回大官人的话,大概需要十个厨子,还要配备一些人员。”

“不用复杂的菜,就是蒸米饭以及炖煮这两样。”

有了宋煊的话,他点点头:

“这样的话,六个厨子绰绰有余,带着一些人打下手的添柴,可以照看的过来。”

“行,明日相同时间给我调拨过来,只做早晚两顿饭。”

“没问题。”

宋煊扔给他一支签子:

“你们去户房找钱甘三签订契约,以及领定金。”

四个人在一次被宋煊的操作给惊到了。

他玩真的?

哪次官府找他们干活,会先付钱的?

全都是货到付款,而且是低价收购,得自己搭钱才能满足官府的需求。

现在宋煊给他们订金,可是头一次见了。

“滚蛋吧,本官还要接待其余人呢。”

“是。”

四个人前往户房,找到钱甘三签订契约,按了手印,又拿到沉甸甸的铜钱,走出衙门着实是不知道要说什么。

今日真是遇到了怪事。

“哎,宋大官人不屑的占咱们的便宜。”

“咱们可不能在这件事上跌份,让大官人看不起咱们东京城的好汉子。”

“用得着你说,别在猪肉上缺斤短两就成。”

“嘿。”

酱油的、米行的、食盐、柴火行等等。

一种全新的官商体验感,在这些行会会长嘴里流传。

东京城远超三百六十行。

因为宋代行会不是为官府服务的官办机构,他们是民间自发组成,疏导商品流通、垄断批发市场、应付官府科索、联络同行感情等诸多方面的。

其中最重要的便是聚在一起应付官府的苛捐杂税。

剩下的才是赚钱的事。

现在被宋煊这么一搞,没有收到官府的苛捐杂税,反倒还能从官府这里挣钱。

大官人这是给大家一个从官府挣钱的机会!

如何不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第二日,囚犯们被狱卒捕快等联合押着出县衙大门,就瞧见运送猪肉等屠户们推着车直接来了。

大家相互交错而过。

“新鲜的猪肉?”

朱观借着光亮瞥了一眼:

“看样子宋大官人可没有骗我们。”

因为有人退出,便无法编成十人一队,自是有老弱被加了进去。

“猪肉也就一般,我不爱吃,不如羊肉好吃。”

“呵呵呵,羊肉我吃定了。”

赵津哼笑一声:

“到时候进了谁嘴里,还不一定呢,有本事你就跑一个看看,也让小爷我有机会尝尝雪酒。”

“我呸。”

尽管昨日他们就已经讨论过了,可是亲眼瞧着新鲜猪肉被弄进去,还这么多,自是有了一些干劲。

原来宋大官人当真不是糊弄人的。

别说猪肉好不好吃,有肉就成了。

“秦通判,你说宋大官人他到底收上来多少税啊,就敢这么?”

作为同组人的秦应,其实昨天他就没想明白宋煊的目的何在?

讨好囚犯,根本就谈不上。

这帮渣子,有什么可讨好的?

思来想去,秦应只能判断,宋煊是在给刘从德擦屁股。

毕竟修缮黄河工程是刘从德主抓的,修的跟屎一样。

监狱里,这些狱卒嘴里讲着敲诈刘从德的事,他屁都不敢放一个。

据说是被宋大官人揍了一顿,裤子都被吓的尿湿了,还乖乖的把刘楼的欠税给第一个送来了。

这说明宋煊投靠了大娘娘?

秦应不明白,为什么宋煊还会与开封府尹陈尧佐做对?

“若是樊楼也来交税,想必其余也会来交钱,那宋知县便是有钱来清淤,甚至梳理汴河河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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