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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么一个场所,各处的僧人以及尼姑,都会来大相国寺售卖各种手工艺品以及生活用品。

同样也有寺庙看不上小打小闹的做买卖,比如福严寺,为了扩大规模吸引更多的信徒,可是苦於没有钱扩建寺庙。

於是方丈直接把寺庙的房產抵押贷款,派遣僧人多次出海贸易,光是海难就经歷了七次。

几十年下来获利颇丰,才在宋仁宗末期把福严寺建造的辉煌无比。

“宋状元,这么说,僧人做买卖也要上税?”

“当然,我查阅了以往的案例,除了太宗皇帝下令免除千里而来的开元寺、兴圣万寿寺之外的关税、商税外,並没有给其余寺庙免税。”

宋煊此言一出,刘从德嘴角带笑:

“这么说,京城的这些寺庙也会,像宋状元所说的那样偷税漏税了?”

“哈哈哈。”宋煊喷喷两声:“刘知州说的对!”

刘从德当即就觉得心里不舒服了:

“直娘贼,禿驴能欠税,我就不能欠税了吗?”

“不能。”

宋煊连连摆手:“你是大宋的臣子,他们是方外之人。”

“直娘贼。”

刘从德拍了下椅子扶手,站起身来:

“我就从来没见过如此猖狂的禿驴。”

“宋状元,你得办他!”

“办他?”

“对,不就是小小的禿驴嘛,你办他!”

刘从德著拳头道,他確实是心里不得劲,

放眼整个大宋,谁能有我猖狂?

可刘从德发现是自己知道的少,他们都是偷摸著违法发財呢,没有一个像自己这样的。

宋煊当即吹捧道:

“官家,还是刘知州处事硬啊!”

“我硬吗?”

刘从德著实没想到宋煊会夸奖自己,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的询问。

“表哥够硬。”

赵禎也是配合的说了一句。

“哈哈哈。”

刘从德当即大笑起来,隨即开口道:

“既然如此,那我自是要向官家上奏疏,就说向这些放高利贷的禿驴们收税之事。”

“好啊。”

宋煊也站起身来:

“官家,若是此事一成,刘知州忙前忙后的,也该给点奖赏,对吧?”

“对。”

赵禎没想到宋煊也没劝刘从德接受,他自己个就主动扛起来了。

刘从德脸上更是惊喜异常。

未曾想出口气之外,还有意外收穫。

果然,那禿驴说的没错,人要做点好事,就会心情舒爽许多。

赵禎看著宋煊如此言语,斟酌道:

“届时大相国寺第一笔税款,必须要三七分。”

刘从德眼睛一亮,未曾想官家还是照拂自己的。

大相国寺一个月的香火线就在万贯以上,他们往外放款的钱,少说也得有数十万贯。

“三七分,不成?”

“不成?”

刘从德与赵禎皆是一脸震惊的瞧著宋煊。

难道是给的太多了。

刘从德其实觉得也可以少要点,二八分他也满意。

毕竟宋煊还在这里呢,要是他单独与官家商议,二八分刘从德是不答应的。

“对,官家也太不仗义了,此事若成,刘知州为这件事忙前忙后,你就分人家三成?”

宋煊连忙摆手:“必须要五五分成才行。”

“毕竟是要给刘知州填补一下捐赠十万贯的亏空。”

五五分。

填补亏空。

这两张大饼直接把刘从德给砸晕了。

儘管刘从德父子俩这么多年没少积累產业。

可谁会嫌弃自己的钱多啊?

连僧人都被“金钱”观念给迷了眼睛,刘从德更是个俗人,如何能免俗呢?

赵禎倒是没想到宋煊会如此大气,但隨即想到十二哥办事一向都大气。

刘从德为了自己获取更多的利益,定然会马不停蹄的在前面奔走,吸引更多的火力。

而且还是第一次,后面的就跟他没关係了。

“那我,我错了?”赵禎指了指自己,

“你太错了!”宋煊瞧著刘从德问道:“刘知州觉得官家错了吗?”

刘从德都要被宋煊哄成胎盘了,他嘿嘿的笑著,又不好意思说明自己占了便宜。

他只能给赵禎拱手:“官家,那我们还是听宋状元的,对半分。”

“哎,好!”

宋煊直接就拉著刘从德坐下:

“既然已经商量完了,那咱们就商量商量怎么把这件事定下来,快速拿到钱。”

“这样,也免得夜长梦多,让大相国寺等寺庙,全都提前得到风声,把帐本都藏起来。”

“对对对。”

刘从德整个人都显得很兴奋,一提到能赚钱的法子,他就浑身激动,恨不得躺在钱堆里。

尤其是抱著黄金睡觉,这种感觉比搂著小娘子睡觉还要舒服。

赵禎坐在主位上,瞧著宋煊怎么忽悠刘从德,还是有点心得体会的。

原来刘从德他爱財如命,拿这个挠他的痒处就成,没必要方才提那些事。

这样简单沟通,大家都不必如此心累。

“这么个意思,就是此事我直接写一封奏疏提交给大娘娘,然后皇城司的人直接突袭去查抄他们的帐册?”

“不错,唯有如此,方能迅速处理此事,要不然就跟樊楼一样,交点税磨磨嘰嘰的。”

刘从德听到宋煊如此言语,隨即又打听起来了:

“樊楼还没有交吗?”

“没有啊。”

宋煊一早就来了玉清宫,当然不知道钱掌柜昨天去了的事。

得到这个回答,刘从德更是怒从心中起,

他已经去提醒过林夫人了,结果姓林的根本就把自己的话当放屁。

“宋状元,这你不给樊楼关停?”

“樊楼可是有你的份子呢。”

宋煊如此言语,让赵禎眉头一挑,当中说出来,会不会让刘从德觉得难堪?

但是让赵禎失望了,刘从德可是一丁点都不难堪:

“有我的份子又怎么了?”

“我后面思来想去,樊楼给官府做假帐,一年也就挣十万贯,可是给我看的就是真帐目吗?”

“呦,嘿,你別说。”

宋煊面露深思之色:“我以前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宋状元,既然事情已经出来,那就一块办他!”

刘从德家里的產业也是不少,樊楼的產业又不是自己的,拿的也是小头。

就是占了个樊楼的名头,用来炫耀罢了。

“关停樊楼这件事,还是要慎重。”

赵禎出声制止了一下:“十二哥,小错惩治一下即可,樊楼的名头还是挺响亮的。”

他是知道樊楼背后的主人是谁。

万一是大娘娘授意林夫人去做的呢?

有些红线不能碰,免得碰到了不该碰的人。

“官家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就等他三天吧。”

宋煊知道赵禎的顾虑:“要是放以前,就算是樊楼来交税钱,我都不会收钱的。”

刘从德一听这话当即鼓舞道:

“宋状元,你得硬起来啊,就算出了事,有我,有官家给你兜底。”

“我就想要瞧见姓林的那个臭娘们哭。”

“那行,就给刘知州一个面子,樊楼今日来还欠款,我也把他们打出去,好好晾一晾他们。”

“这才对味。”

刘从德嘿嘿的笑了几声,他乐意看到姓林的吃。

“那我这就写奏疏,官家马上调拨皇城司的人去做事?”

“官家,可否?”宋煊问了一下意见。

赵禎满口答应,於是他直接把耿傅给喊来,

让他针对大相国寺以及那些放高利贷的寺庙道观全都突击检查,去查抄帐本,就说他们与辽国密探有所勾结。

在赵禎想要去劝说刘娥之前,他就让皇城司的人去秘密查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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