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些领导者认为升米恩斗米仇,所以不能给。
毕竟他们连升都没给呢,就幻想著自己已经给了斗,那岂不是损失了许多利益。
宋状元对自己不冷不热的,其实让苏轻柔心里也有股子挫败感。
她还从来没有受到过男人的冷落呢。
来樊楼的客人,哪一个不会追捧她?
就这,想要见面是有门槛的。
或者要求喝酒唱曲,那价格是低不了的。
“那日是不是有曹利用在,宋煊他不好在自己岳父面前放肆?”
“这?”
苏轻柔心里並不觉得是自己的缘由,所以轻微頜首:
“兴许是吧。”
她也有著自己的骄傲,虽然出身无忧洞,可是並没有几个人知道她的真正身份。
“我觉得也是这样,哪有岳父领著女婿逛青楼的?”
苍鳞算是认同了苏轻柔的想法。
毕竟能当上樊楼魁的女人,在东京城竞爭如此激烈的地方,说句万里挑一都不是假的。
但是苍鳞也忘记了,像宋煊这样连中三元的状元郎,更是许多年都难得一见。
“你多接近一二宋煊,最好打探出来他肚子里到底是在弄什么肠子。”
苍鳞站起身来,背著手透过窗户的缝隙,瞧著开封县的人离开:
“我是不相信天下有什么好官的,宋煊如此做事,定然有其不为人知的目的所在。”
旁人不清楚,但是苍鳞在来的路上,可是听到皇城司调查辽国密探一事,直接闯进大相国寺,
带走了许多帐簿。
不光是大相国寺,连带著其余寺庙也是有皇城司的人再做事。
东京城內城光是皇家寺院便有四个,这还是刘娥礼佛,裁撤了一些小寺,让他们全都併入了大寺当中。
外城还有一些中型寺庙没有被裁撤,城外还有寄存灵枢的寺庙。
勾结辽国密探这个罪名,苍鳞並不觉得他们被皇城司冤枉了。
別说这些寺庙了,连带著无忧洞也是会与辽国人有勾连。
倒不是要贩卖大宋的军事机密,主要是为了挣钱。
他们这些谍子想要打探大宋机密也用不著来东京城。
多是在边境线上做事。
到时候鼓动许多宋人投奔大辽就算是成功。
就这,辽国人还得发布声明是宋人他们自愿的,然后朝廷给予这帮投奔的宋人奖赏。
这也是统战价值。
宋人也会招募边境旁的辽人,对於各自都有统战价值,
双方很有默契的只要人,不要地。
因为辽国一旦占据宋土,就意味著要开战。
辽国人也不会轻易南侵,大多为了敲诈钱財,相互噁心。
相比於宋辽两个中央不想搞事,但是各自的边將都愿意打仗的。
因为一旦打仗,就不光是钱的事。
还有军功以及家族后代的富贵可以爭取,
否则平静无事,边將也不会重视。
他们的子嗣去皇宫站岗,又站不过京师內的其余权贵家。
毕竟禁军也有亲儿子要安排呢边將们相互搞点小摩擦手段,实在是正常。
但是苍鳞清楚,在东京城內与辽国密探有勾结的,大多都是为了挣钱。
走私是真他娘的挣钱啊!
苏轻柔恭敬的站著,等著义父的安排。
过了许久,苍鳞再次嘆了口气:
“我想了许久,宋煊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我真是搞不懂他背后的目的。”
“义父放心,樊楼出了这种事,也定然会安排我去探一探宋煊的口风的。”
“嗯。”
苍鳞点点头,他认为女人有些时候是真的有用。
撒撒娇就能轻易得到別人得不到的情报。
苍鳞並不觉得苏轻柔是貂蝉那样的美女,但起码长相不错,如今又是樊楼的头牌。
他认为对宋煊施展美人计还是有用的。
要知道苏轻柔在成为樊楼魁之前,已经有无数的苏轻柔死在这个称號之前了。
苍鳞又不是只认一个义女,被迫加入无忧洞的男童女童实在是太多了。
没有利用价值的,就没有活著的必要。
谁成功了。
谁就是自己的义女!
其余的死了就死了。
宋煊骑著马,自己打著纸伞在街上走。
实在是太晒了。
前面仪仗打开,左右有人护著宋煊。
不仅围观的百姓瞧著,连带著清理沟渠的赵津也从沟渠里爬出来。
他踩在被清理的垃圾堆上,瞧著宋煊如此做派,心中当真是羡慕的很。
大丈夫当如是!
可惜自己走科举这条路子,怕是没什么机会了。
正在巡逻的任福没有瞧见官家,可是也瞧见意气风发的宋煊了。
听著周遭人议论,说是逮捕了樊楼的幕后掌柜。
因为樊楼几次三番不交税,谎报之事。
“这幕后掌柜的是谁?”
“不清楚,听说是姓林。”
寻常百姓怎么可能知道真相。
许多人都生活在信息茧房当中。
任福眼睛一眯,他脑子里直接蹦出林夫人的形象。
当过先帝亲卫的他,对於宫中一些事,还是有过了解的。
樊楼有被林家控制,那也是实属正常。
只是让任福没想到的是,宋状元都不怕得罪大娘娘的身边人?
任福是听说了刘从德从开封县衙出来后,就去樊楼暴打掌柜的一顿。
他们作为大娘娘身边人互相作对。
任福倒是突然想通了这里面的缘由。
只是为何宋状元也掺和进来了?
在任福看来,此事已经闹大了,那就不是税钱的事情了。
背后必定会有著斗爭。
任福这是从结果推导起因去了,所以陷入了逻辑的漏洞。
他从来不会去想,是宋煊一手推动了,围绕在大娘娘身边的利益团体,进行內订的结果。
眾人的议论声,没有阻止开封县衙捕快们的前进。
啸风站在人群当中,瞧著意气风发的宋煊,一时间也是有些羡慕。
人家能正大光明的生活在阳光下,而自己只能当个地沟里的老鼠。
现在宋煊把樊楼都给弄了,想必惹到的仇家会更多,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事?
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兴许有机会去县衙把属於自己的钱,给偷回来。
那可是自己上位后从洞主嘴里抠出来的啊!
如今经过宋煊这么一搞,鲜肉少了太多,连拍卖会都只能吃老本了。
啸风如此想的,一旁看热闹的赵允迪也是脸上流出不忿之色。
他好不容易被解除禁足,结果今日还撞见了宋煊如此威风的场景。
如何能够让他不心生气愤?
“直娘贼,今日出门没看黄历。”
赵允迪哼了一声,直接转身走了。
啸风警了一眼。
此人是谁,难不成也对宋煊有怨气?
隨即他直接跟了上去。
宋煊回到县衙,做好安排后,直接下班了。
而赵禎早就返回玉清宫,去查阅皇城司到各处搜查到帐目去了。
县衙內到眾人则是加班加点的誉抄樊楼的帐目。
没別的意思,主要是大官人说要给大家誉抄补贴。
有钱赚,谁能不忍住抄写,那是这个!
林坤被扔进空荡荡的监牢当中,心中十分惶恐。
他当真是没想到宋煊会直接抓捕自己。
对於大宋律法,林坤什么都不知道。
或者说从来都不觉得这个问题是什么大问题。
如今宋煊一下子就给他宣扬了,林坤才明白后果有多严重。
再加上宋煊执法严格的名声早就被传遍了。
宋煊连顶头上司开封府尹陈尧佐的面子不给,能给自家婆娘面子嘛?
更不用说林坤觉得自己是吃软饭的,生怕被林夫人给端了。
不说罚款三分之一的家產,就算是罚款超过一万贯,自家婆娘都不一定认同出这个钱救自己。
所以林坤进了监狱后,是极为惶恐的。
林坤儿子林仲容听说自己的爹被抓走了,更是大怒。
本来以为是一件小事,谁承想宋煊怎么如此较真呢?
林仲容与马叔方正在喝茶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