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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有大娘娘的缘故,另外一方面,许多大娘娘不好处理的朝政,本该由皇帝处理的,却是到了他们这群臣子的手中。

那便是臣权侵犯了皇权,进一步扩大了臣权。

他们能不乐意吗?

虽说大宋的政策是与士大夫共天下,可实际上这种模式直到宋仁宗后期才逐渐形成事实政策。

皇权与臣权之间的爭夺,一直都没有停歇过。

尤其是立储这件事,那更是君臣之间最直接的博奕。

钟离瑾本来幻想著二人不说纳头便拜,那也是也得是开口贺喜啊。

可现实是。

宋煊躺在那里闭眼装醉,他如此与吕氏集团不对付。

难道就没有几分给刘娥演戏的意图在里面吗?

若是把人换走了,今后还怎么继续对抗。

如今东京城许多改变,做出的政绩都是宋煊自己的,一旦有了上官的掺和。

让他也搭车,没必要的。

尤其是像钟离瑾这样的人,靠著些许手段获取刘娥的信任,將来走不长的。

宋煊拒绝跟他同流合污。

整个东京城都知道自己与顶头上司陈尧佐不对付。

那做出这些政绩来出现些许差错,是那陈尧佐在背后使绊子,也未可知也。

毕竟无忧洞传出杀宋煊的幕后主使,就是陈氏兄弟。

如此种种,让宋煊的官声好一些,能没有用处吗?

对於大宋的“孤儿寡母”而言,下面的臣子都是一条心。

该睡不著是孤儿寡母了。

尤其是刘娥当政,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女人,不知道会掀起什么事端来。

她到死都不愿意放弃抓在手里的权力!

秦应也是浑身上下散发著酒味。

他穿著囚服坐在那里优雅的品茗,一副走神没听到的样子。

钟离瑾左顾右盼。

不知道他们是恰巧没听到,还是故意没听到。

於是他只能咳嗽了一声,期望於宋煊跟他是同一阵营的。

宋煊与陈尧佐、陈尧咨之间的仇怨,钟离瑾早就打听清楚了。

他们绝无和好的机会。

若是自己当上开封府尹,对於宋煊的好处那是极多的。

钟离瑾希望宋煊率先表態,那秦应也就能就坡下驴。

於是他主动开口道:

“宋状元,你可是睡著了?”

宋煊依旧闭著眼睛,没搭茬。

沉默。

再次沉默。

钟离瑾有些尷尬,又看向对面坐著的秦应:

“秦通判,你意下如何?”

秦应这才放下茶杯,脸上十分异:

“钟离通判,我什么意下如何?”

“嗯?”钟离瑾眼里露出疑色:“我方才说的话。”

“今日喝了许多酒,確实不胜酒力,方才著实是有些走神了,没有听到钟离通判说了什么话。”

秦应想要打个哈哈没听到,这样对大家都好。

没瞧见宋煊在那里装睡吗?

这种大饼,他钟离瑾画的对他们二人毫无吸引力。

於是钟离瑾又耐著性子,说了一遍他將来的展望。

他钟离瑾相信自己担任开封府尹的日子也不会长,毕竟掌管京师重地。

哪个臣子乾的时间长了,也不会让官家放心的。

尤其开封府尹又有“太子”担任的风俗习惯,就算是掛名,那也是独特的位置。

在钟离瑾的描述下,兴许你秦应也有机会坐在这个位置上,成为那块石头上的一员。

歷代开封府尹都会被刻石记载,立在那里,供人瞻仰。

可以说开封府尹这个职位,是许多臣子人生当中较为荣耀的职位。

秦应以前还会想像。

他这个通判去外面担任知府积累资歷,有朝一日能够重返开封府。

但是出了这件事,他就意识到,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往上走了。

“多谢钟离通判的关心与爱护,实不相瞒,我如今没有了心气,再这东京城再无威严,所以我打算前往应天书院应聘,成为一名夫子,教导学子,了此残生。”

听到秦应如此话语,钟离瑾还以为他是以退为进,觉得自己开的价码不够。

他又是好一阵劝说,什么大好前途,没必要去教书育人啊。

尤其是应天书院的名声,他也有所耳闻,乃是天下第一书院,如何能隨便就招人进去。

钟离瑾也不知道宋煊是真睡著了,还是假睡著了。

毫不客气的说著宋煊乃是应天书院的招牌,你这样的官员,想要去应天书院教书,怕是过不了他那关。

此事秦应也思考过,但是他知道大儒孙爽已经去执教了。

那应天书院的许多事,大儒孙爽便也有话语权,自己去求他,兴许是个机会。

无论如何他都不允许穆修那个儒家邪修去茶毒大宋士子。

这种理念之爭,在秦应心中,要比当高官更排在前头。

“我意已决。”

秦应说著这段时间在监牢里以及干活的感悟,总之就是鸡同鸭讲。

二人谁也说服不了谁。

主要是钟离瑾他不愿意放弃,听说钱延年是王相爷的人,早就与陈府尹不对付。

他们二人分管,钟离瑾急需要提拔自己人。

可他没那个储备,只能从现场捞一个。

废了这么一通口舌,秦应喝完了茶水,推脱要如厕,便直接回了监牢当中。

钟离瑾无奈的长嘆,他端起茶杯:“宋状元,醒醒吧,人家都走了。”

“什么?”

宋煊睁开眼睛,醉眼朦朧的道:

“钟离通判,我方才睡著了?”

钟离瑾有些无语,他不知道宋煊是真的,还是装的。

因为他无法有效的判断出来。

“你问我?”

“那我应该是睡著了。”

宋煊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走到一旁给自己倒茶,喝了几口,打了个酒隔:

“钟离通判,你今日来寻我,实在是招待不周,今明两日我都要开庆功宴的。”

钟离瑾当然知道外面的风声,早就传遍了。

“宋状元打算什么时候修汴河啊?”

“待到下过大雨,要不然全都白搭。”

“下过大雨?”

钟离瑾瞧著透过窗户射进来的阳光,如此炎热的天气,怎么可能下雨?

“对,八月不下大雨,什么时候下啊?”

钟离瑾倒是不敢確信了,因为他知道东京城也有每年都被淹的事情。

可是今年如此炎热,朝廷都要求雨,怎么可能还会下大雨?

难不成司天监他们还真能求雨不成!

就是不会管雨的大小,只要下雨就成。

“宋状元说的是酒话吧。”

钟离瑾摸著鬍鬚:

“天儿如此炎热,四处皆是乾旱,焉能下雨?”

“下不下的你说了也不算,我说了也不算。”

宋煊重新靠在躺椅上:“我要启动工程,就是要在下雨后启动,有什么问题吗?”

钟离瑾一时间不知道要作何回答。

因为宋煊说的过於不客气了。

“可是大娘娘说,要咱们两个相互配合。”

“大娘娘说相互配合,是解决无忧洞绑架林夫人儿子的事,以及如何处理无忧洞。”

宋煊睁开眼睛警了钟离瑾一眼:“钟离通判,你该不会是忘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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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瑾发现明显不对头。

秦应他没有心思,拒绝自己,那也能说的过去。

可是宋煊他凭什么要把他们二人分的如此清楚?

开封府衙有自己帮助他,今后岂不是更加的顺遂,

“宋状元是觉得我在狐假虎威,没有说实话吗?”

宋煊重新闭上眼睛:

“钟离通判,你初到东京城,许多事都没有摸清楚,就觉得自己能够顶替陈尧佐,怕不是眉宇间的舍利子吐多了,没有剩下多少脑子了吧?”

钟离瑾確信宋煊是听到自己说什么了,他方才就是在装糊涂。

可是他为什么要装糊涂啊?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舍利子那种事,哄哄大娘娘开心,骗骗底下的百姓也就得了。”

宋煊哼了一声:“你觉得自己真的能產出舍利子吗?”

“我一心向佛。”

“佛根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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