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康觉得自己冤吶!
杨玉珍瞧著这兄弟俩这幅模样,便知道內有隱情。
宋煊瞧著自己二哥:“他们没伤害你吧?”
“他们敢!”
宋康听到宋煊关心自己,立马就抖起来:
“这一路好吃好喝的伺候著我,他们都被我骗的团团转。”
“嗯。”
宋煊点点头,方才听玄甲的威胁,就明白过来了,他隨即开口道:
“二哥,你先在这里歇著,我还有公事要办。”
“好,哎,三弟你先忙。”
宋康脸上带著諂媚的笑,这么多人都听宋煊的,尤其还是官,他是有些畏惧的。
但是宋康一瞧那什么无忧洞的头,那副惨样冷笑一声。
“哎,三弟,他不是头目。”
宋康当即举手道:“还有一个老头,说话文邹邹的,他才是真正的头目!”
“嗯,我晓得了。”
宋煊拎著锤子走出房门:
“班峰,可是有兄弟们死伤,立即准备好担架,抬上来,我先看看。”
“让人把老头都给我好好审问一二。”
“是。”
班峰应了一声。
方才衝杀进来,確实是有死伤的。
像这种大规模拼杀,確实不是县衙能够经常遇到的。
宋煊拿著锤子快速检查了一下,招呼王保把药箱子给带过来。
他在那里给伤员紧急包扎。
杨玉珍瞧著宋煊还懂医术,更加疑惑。
明明是个文状元,他怎么学的那么杂啊?
但是多年的歷练,杨玉珍也不是愣头青了,所以都憋著没问,只是侍奉著官家左右。
“十二哥,你没事吧?”
因为赵禎瞧见宋煊身上沾染了不少血。
“都是手下兄弟们的血。”
宋煊叮嘱让他们都不要伤口沾水,容易感染。
他可不容易把人给救回来,光靠著一点点带来的大蒜素,难。
至於死的那两个人,宋煊是真的没法子救。
一刀捅心臟过去了,一刀砍在脖子动脉上,血都要流乾净了。
赵禎从外面上来就看见有人在收拢贼子的死尸,此时屋子里同样是横七竖八躺著哀嚎的伤员。
若是真的打仗,怕是要比眼前这个场景危险十分。
赵禎又瞥了一眼王珪、狄青二人,方才他们的勇武,自己是看在眼里的。
今后若是上阵,定然是一把好手,捡到宝了。
宋煊擦了擦头上的热汗。
他坐在床边的脚踏上,招呼人把这些伤病號都放在旁边的房间里去,正好是货栈,二楼都是住人的地方,够用。
“大官人,没找到文邹邹的老头子。”
班峰这才敢上前匯报。
“有老头。”宋康连忙站起来:
“就是他把我从老家绑来的,还让我写信,要威胁你,不信你问那个人。”
玄甲被指著,不等宋煊开口,一个眼神过去,他立即道:
“他说的是军师白鴆,方才乱的很,我也没瞧见他躲哪里去了。”
“可有地道?”
“有的,都灌满水了。”
玄甲强忍著疼痛,不敢再有所隱瞒。
“去查看一二。”
“是。”
杨怀敏瞧著这战果两眼放光,这可是无忧洞的什么玄武堂窝点。
方才那个是朱雀堂。
宋状元一下子就搞垮了两个窝点,可怎么还没有瞧见姓林儿子的下落?
难不成没有放在这里,还是怎么的?
杨怀敏心中有太多的疑问,但是他不敢发问,毕竟官家都在这里呢。
他觉得宋煊那可是厉害的很,利用天时地利,甚至还带著官家亲临,简直是胆大妄为。
杨怀敏瞧著这些战果。
他觉得宋煊敢这么做,那说明信心十足,怕不是早就思考好了。
杨怀敏本想著赶紧回去报信,但是这些衙役都听宋煊的,他自己划竹排怕是不行。
至於蹚水回去,那是万万不行的,容易弄脏了胯下。
“大官人,翻遍了周遭,当真是没找出来那个老头。”
听到班峰的匯报,宋煊站起来,来回踱步:
“每个房间都搜遍了?”
“全都搜了,连货物都给搜了。”
宋煊让人把玄甲单独关在一间屋子里,要人去看管他。
“大官人,能不能给我也治一下,我还不想死。”
“等郎中来。”
宋煊挥挥手之后,让人把他带出去。
“奇了怪了,难不成他长翅膀飞走了?”
宋康说完之后又补充:
“三弟,最后我见他的时候,我说无忧洞有三弟你安排的臥底,他觉得有道理,听完之后就跑了。”
“什么?”
宋煊侧头问道:
“你与他怎么说的?”
宋康敘述了一遭。
倒是让宋煊觉得这个军师白鴆猜想的挺她娘的好啊!
原本他想著等这波大雨过后,让皇城司的人趁机进入无忧洞臥底的。
现在有白鴆脑补,他也就不著急搜查此人了。
“十二哥,会不会是?”
狄青指了指屋顶,既然入地无门,那翻到屋顶上跑路那便是唯一的出路。
宋煊伸手示意王保把窗户关上。
“罢了,既然抓不到就不抓了。”
狄青有些不懂,若是现在派人去屋顶上寻找,那个老头定然跑不远的。
赵禎跟在宋煊身边这么久,立即就回归味来了。
更何况本就与宋煊交流过,如何破坏无忧洞这个组织。
那便是找谍子混入进去,现在那个军师被十二哥的二哥给哄骗了,那可比派遣底层谍子要好使的多。
赵禎也立即出声:
“不错,左右不过是一个老头,不用在意。”
宋煊讚许的看了他一眼。
赵禎嘴角忍不住勾起。
十二哥夸奖我了。
官家开口言语,狄青等人也就不再言语。
禁军与捕快全都被安稳住。
“方才在房间里里发生的事,谁都不许说吹出去。”
隨著宋煊的叮嘱,眾人再次称喏。
宋煊让眾人都不要再纠结此事:
“班峰,你差人去请郎中过来,让他带著最好的金创药,给兄弟们医治,掛在开封县衙的帐上。”
“第二叫郑文焕过来把所有东西登记,今日战果都记下来。”
“等大部分兄弟们伤好了,就下发赏赐,另外战死的两个兄弟要立即请家属过来见最后一面,待到安葬后,我会亲自给他们家属颁发抚恤。”
“是。”
宋煊吩咐了一顿后,让班峰驻守此处。
“二哥,你跟我走,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带你去樊楼压压惊。”
“樊楼?”
宋康眼睛一亮,他没听过无忧洞,但是名满天下的樊楼那还是听过的。
“好好好。”
宋煊安排完了后,便要离开。
无论怎么讲,自家二哥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被绑来的。
而且还阴差阳错的帮了自己,那必然要好好款待他一二。
捕快衙役听著班峰的宣布,个个喜笑顏开。
跟著宋大官人就是好!
他们以前想玩命赚钱都没机会,反倒被知县当成孙子指挥来指挥去,分幣没有,逢年过节还要给凑份子钱。
现在跟著宋大官人不说吃香喝辣的,就是剿灭无忧洞这件事,他砸钱猛,衙役捕快们自然是要为他卖命立功。
所以就算是有了死伤,可依旧高兴。
放眼整个东京城,旁人想要挣这份钱连机会都没有。
宋煊要带著人去开封县接管李昭亮等人的朱雀堂,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
於是留下受伤的十三个人,另外留下三十人照顾和看管。
宋煊又登上竹筏,这下子赵禎没有上木船,而是跟著宋煊。
宋康站在小木船上,他瞧著东京城的这番场景。
著实是让他有些不敢相信,城內竟然都跟河流差不多的。
他从来没听说过在东京城內还要乘船出行的。
不愧是百万人口的大城市,就是与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