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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煊亲临一线的事定然不假,但是与贼子廝杀,还活捉匪徒的事,刘娥是一个字都不相信的。

就算宋煊他有一把子力气,可临阵作战,那也不是谁都有勇气的。

杨怀敏这种给人戴高帽的行为,刘娥也理解。

“可是找到我儿子了?”

林容主动开口询问。

“好叫林夫人知晓,在货栈翻遍了,都没有找到林大郎的身影。”

杨怀敏脸上带著可惜之色:

“兴许是被藏在了秘密据点內,宋状元派了好手审问,定要找到藏匿林大郎的具体位置。”

林容脸上的欣喜之色再次消失,没找到。

刘娥点点头:

“林容,你也不必过於担心,既然宋十二他在暗中调查,又在大雨过后果断出击,想必是掌握了一些线索。”

“是啊,谁承想无忧洞胆子会如此之大,竟然不远千里去宋状元家里把他亲哥哥给掳掠至此。”

杨怀敏看著林容道:

“林夫人不光是你被针对了,连宋状元也被针对了,只不过他二哥运气好些罢了。”

“这无忧洞著实是做的过分。”

刘娥脸上有些不悦之色:

“竟然敢绑架状元郎远在家乡的亲人,看样子还是要让禁军加大巡逻。”

“既然此番县衙捕快损伤惨重,今后若是再得到消息,就让禁军去做。”

“是。”

杨怀敏自是应下,他没有说官家也参与其中的话,就当自己没瞧见。

刘娥对宋煊是极为满意的,至少剿灭两处大型据点,擒获重要头目,重创了无忧洞核心层的巨大功绩。

她以前都没听说过有官员能抓住无忧洞的核心人物,什么堂主之类的。

有了宋煊这个战绩,想必无忧洞的残余人员那也得夹起尾巴做人来了。

“虽然还没有救出林容之子,但是宋十二力挫无忧洞势力这个功,还是要赏的。”

刘娥思虑了一会:“一会在朝堂当中议论一二。”

“是。”

在谈话当中,朝臣已经到了,请刘娥过去议事。

黄河决口,几个宰相以及三司使的人,还有擅长治河之人。

因为晏殊在南京也大力兴修过水利,此时也被喊来了。

他瞧著周遭人,没看见宋煊,倒是有些奇怪。

毕竟宋煊的治河还是有点手段的,他能中会元那也是治理黄河文章写的好。

待到一会,晏殊也准备举荐宋煊。

滑州几年就要决口一次,听听宋煊的建议,那也是极好的。

这样也能不那么的劳民伤財。

刘娥知道赵禎悄悄跟著宋煊的事,她就当没瞧见。

眾人行礼过后,刘娥坐在椅子上,不等王曾率先提起话题,她先开口道:

“诸位,我方才刚刚得到消息,有人立功了,不知道如何赏赐,你们都给出出主意。”

王曾一听这话,便心中有些不满。

因为在他的印象当中,像这种事都是大娘娘身边的姻亲所为。

什么狗屁的立功,完全就是大娘娘她想不出一个合適的理由赏赐,叫群臣出主意,堵住其余人的嘴。

吕夷简倒是配合道:“不知道此人立下什么功劳,还望大娘娘能够简述一二。”

“利用天灾,打击了人祸。”

“嗯?”

刘娥此言一出,倒是让下面站著的重臣都有些无法理解。

这是什么功劳?

还能如此做事!

“还望大娘娘把话说的明白些,我等皆是想像不出来。”

王曾如此言语,倒是让刘娥心中暗爽。

“有关治河之事,我记得宋煊中会元的文章便是有关黄河之事,所以派人去唤他过来一同商议。”

“未曾想到,宋十二竟然会利用大雨滂沱,提前准备舟楫去剿灭无忧洞在开封、祥符二县的两处地点,让他们无处躲藏。”

“初步剷除了朱雀、玄武两堂的重要窝点,抓住了玄武堂堂主玄甲等若干骨干人员,重创其势力。”

刘娥的这番话一出口,就算是王曾也颇为惊讶。

朝堂剿灭无忧洞不是一次两次的,奈何其地下通道十分复杂。

官兵进入难以施展,反倒死伤连连。

长此以往,官兵也不愿意下去送死。

以至於无忧洞逍遥法外这么多年。

现在宋煊趁著大暴雨,利用天时逼迫贼子离开属於他们的地利。

然后再直接领兵去“瓮中捉鱉”,剿灭其重要窝点。

反其道而行。

这新状元郎的脑子就是好使!

“嗯,宋状元还真是有一套。”

孙冲摸了下鬍鬚,他对於无忧洞也是十分的头疼,属於跟著寇准的老人了。

起起伏伏的,如今眼睛看的不太清楚,在翰林院当个学士过日子。

张君平负手而立,他也是去参加过宋煊的婚礼。

这些人都是文官,就他一个人是武官。

张君平的父亲与契丹人战死,他才得以补官,驻扎的地方濒河,也是经常兴修水利。

开封府尹陈尧佐眉头蹙起,一时间有些诧异。

宋煊他从哪里得到的具体消息,能一口气就覆灭其两处重要窝点?

无忧洞总共才有四堂,一口气被他摧毁了两个堂口。

此子初到东京城不久,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的关係网?

难不成是曹利用布下的?

“是啊,还真有一套。”

吕夷简也被宋煊的操作给整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人家对付无忧洞,还真是三年不鸣,一鸣惊人了。

“无忧洞確实得好好整治一二。”

刘娥说了无忧洞的人不远千里去宋煊老家,把他亲哥给绑架来了。

不仅她身边侍奉的林容的儿子都敢绑架,连带著朝堂命官的亲属都不放过,简直是胆大包天。

诸多臣子听了刘娥的话,先是错愕,隨即又说必须要重拳出击。

王曾眉头也皱起,无忧洞做的越来越过分了,確实需要剷除了。

“大娘娘,既然县衙捕快损失不小,那就该让禁军出手。”

王曾的话,让刘娥点点头,她以前是这么安排的。

特別是宋煊办事,最让刘娥满意,因为她身边的人忠诚是忠诚,但是干事能力放一旁。

宋煊干事能力强,忠诚这方面,刘娥有些不敢確信。

所以她想要让大臣们想出一个赏赐,最好不高,然后刘娥再暗里赏赐宋煊点什么,以此来笼络宋煊。

今日主场是议论黄河之事,王曾为了快点开展,就提议赏赐给宋煊章服。

这也是一种常见的手段。

毕竟剿灭无忧洞是宋煊职责內的差事,但是干出来了,大娘娘又提及,还是要赏赐一些。

宋煊的差遣是七品知县,他只能穿绿袍。

但是赐下章服后,他就可以穿戴朱袍甚至紫袍,还能佩戴相对应的鱼袋和革带。

在大宋不同顏色的官服代表了不同的职位,一个官员顺利的话,想要改变自己身上官服的顏色至少需要二十年的时间。

章服赏赐,是皇帝对官员表示一种重视的態度。

刘娥对於王曾的提议也觉得不错,就赐宋煊穿朱袍吧。

此事议论过后,眾人就开始討论如何解决黄河危机。

至少要徵调四万的民夫和两万多士卒,集中力量进行堵口,並且要吸取天圣元年鲁道宗的失败教训。

夏季强行施工,导致不少民夫都热死了。

他们这些人也或多或少知道宋煊用犯人清淤的时候,还令他们大中午的都要休息,不许干活的事。

待到议论到具体细节的时候,宋煊才到。

刘娥毫不在意,知道他在忙碌,况且眾人也都是接到通知冒雨赶来。

不像宋煊一样,按照要求等待雨停后再来。

眾人皆是打量著宋煊。

“宋十二,如今黄河决口於滑州,百姓以为鱼鱉,老身记得你中会元的试卷写的便是治理黄河的,如今可有什么想法一併说了。”

刘娥开口,眾人则是光明正大的看向宋煊。

宋煊倒是也不怯场:

“大娘娘,如今水患突发,但是现场情况如何,我们便在此定下计策,那颇有些纸上谈兵的意思。”

宋煊这番话倒是让眾人有些不满。

哪次水灾不是这样做的?

尤其是灾情严重又著急,哪有那么多时间去细细研究?

况且滑州那也是老灾难地方了,朝堂早就有许多应对措施。

“不知宋状元有何高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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