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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大娘娘,確实有此事,不过是马季良先动手的。”

杨怀敏连忙给宋煊提了一嘴。

“对。”

罗崇勛也是附和了一句。

大家都瞧见了。

更重要是的大娘娘並没有偏袒马季良,这就让眾人更加確信。

马季良在大娘娘心里的份量不够重。

甚至还不如宋煊重呢。

那谁还会为他说好话啊!

捡大娘娘爱听的说,才是生存之道。

大娘娘重视,那大家也会在她面前替你说好话。

可若是大娘娘不重视,你就是路边的一坨狗屎。

路过都得呸两句,说声晦气。

刘娥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一切都发生的太快,隔著帘子实在是没看清楚细节。

现在这么多人都说是马季良先动手,那应该没错了。

“也是,宋十二可是大宋的状元,怎么能做出不体面的事呢?”

刘娥坐在椅子上:“倒是这个马季良竟然敢在老身面前动手,背地里不知道如何猖狂呢?”

“更何况宋十二训斥他的那些理由说的都是有理有据。”

“是啊,大娘娘,宋状元说的太后垂帘,素以仁德闻於天下,他马季良完全是为了一己私利,拿大娘娘的名声来置换。”

杨怀敏连忙补刀,为了不给马季良办事。

他不仅按照宋煊的意思拖著,还把风声给放出去了,这帮京师的茶商都在想法子找人。

这样一来,压力就不单单是杨怀敏自己扛著了。

今日出了这种事,最好大娘娘能够一脚把马季良给踢出京师去。

免得自己收了钱不给他办事,他还要一直来缠著。

多麻烦啊!

如此结果,方能更加的舒心。

“嗯。”

刘娥对於自己的名声很看重的。

如今城外灾民没有被逼的造反。

若是把一群茶商给搞的有逼迫边疆士卒譁变的可能,那可真是没事找事了。

所以当初马季良上了这道奏疏后,刘娥就没有立即批阅。

一直拖到今日才终於爆了出来。

“再看看吧,等他把牙补上。”

刘娥也没有一锤子凿死,而是依旧给留了口子。

杨怀敏等人自是一阵吹捧刘娥宅心仁厚之类的。

但是他私底下已经决定,要找人去添柴加火了。

这样他今后才能省去许多麻烦。

曹利用拉著女婿宋煊上了马车。

此时御街上已经有了许多商贩。

相比於前两日,人流量少了许多。

毕竟不能每日都来逛吃狂吃,东京城哪有那么多有钱有閒之人啊。

享受一两日,凑凑热闹,该回去当牛马就继续当。

要不然一家老小吃喝用度都钱,都从哪里来?

马车缓慢而行,曹利用当即瞧著女婿一个劲的乐。

“我上了这么多年朝,还是头一次见到打人的。”

曹利用拿过宋煊的手板仔细瞧,嘿嘿的笑著:

“你这手板当真是没白拿。”

“用顺手了。”

宋煊靠在车壁上:“我是没想到他还真敢动手。”

“是啊,太狂妄了。”

曹利用挥舞著手板:

“就咱们爷俩,其实他没想动手,嚇唬嚇唬你。”

“只不过看著像是要动手的模样,蛮横惯了。”

“是啊。”宋煊也是笑嘻嘻的点点头:

“他確实嚇到我了,所以我才嗯哼顺势抽了一下。”

“第二下完全是我觉得第一下抽的不过癮,避免他脸颊有点不对称。”

“哈哈哈。”

曹利用开怀大笑,自己这女婿什么都好,就是不肯吃亏。

第二下直接把马季良的牙给打出来了。

“今后他说话怕是要漏风了。”

“没事。”宋煊浑不在意的摆手:

“就东京城是有补牙的铺子的,他弄一口金牙都没问题。”

“什么金牙银牙的,都没有自己的天生的牙更好用。”

曹利用是不相信补牙能与原来的牙相提並论。

反正牙疼不是病,疼起来是真要命,他可是领教过的。

宋煊把自己的金腰带抽出来,这玩意更多的是装饰品:

“马季良胃口很大,人人都打他两巴掌才过癮呢。”

“哼哼。”

曹利用觉得女婿比自己做的过分,他训斥人的时候顶多把他的帽子给摘嘍扔在地上以做羞辱。

像女婿这样直接动手的,他还真是没敢想。

“你就不怕他报復?”

“他报復?”宋煊哼笑一声:“我给他机会,他都把握不住的。”

“嗯?”曹利用面露不解。

“岳父,就马季良这个完全仰人鼻息的存在,在大殿上我打了他,我不过是丟了银鱼袋,他丟的东西可多了。”

“今日只是个开始,就王曾那帮老东西,定然不会错失此次打击外戚的机会的。”

“嗯,王曾虽然是个老匹夫。”

曹利用与他不对付,也是赞同道:“但他是一个有脑子的人。”

“今日之事若是没他同意,张知白如何能提前告诉我们,让我出头就是有个提前准备。”

“不错。”

曹利用也不担心马季良的报復了,隨即又开口道:

“你当初教的那个法子当真不错,这下子谁都別想从枢密院借甲马了。”

“这玩意本来就不该借。”

宋煊拿著金腰带:

“我还没骑过带甲的好战马呢。”

“你一个状元郎骑什么带甲的战马啊,让人笑话。”

曹利用作为武將,当然能感受到朝廷上下对於士卒的鄙视。

所以就算自己女婿將来想要去西北与李家碰一碰,可也用不著亲自上战场对抗。

就跟那说书的什么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骑著甲马上阵廝杀对砍,那是他们这些武將的事。

更深层次的是曹利用担心自己女婿的性命!

他一个连中三元的状元郎,怎么能跟贼配军一起上战场廝杀去呢?

那命能是一样的吗?

“行行行。”

宋煊摆手不想聊这个话题,到时候自己去了西北做什么,旁人也看不见。

“嘿嘿。”曹利用又掀开帘子:“不得不说,你这个法子当真不错。”

“要是賑灾缺钱了跟我说,枢密院还有一笔款项呢,就是禁军借贷来的钱財。”

“这笔钱兴许就能支付你接下来的工程,反正也是白得的,全都用在你的政绩上,那才叫个好啊。”

宋煊摆摆手:

“这笔钱先藏著,等將来打仗的时候,可以支援官家拿出来赏赐。”

“区区賑灾款,东京城的富豪这么多,等我把他们的钱给薅出来一些就足够用了。”

“要不然他们天天把钱藏在地窖当中,都得生了铜锈,没法好好流通了。”

“你真有法子?”

“有。”

宋煊掰著手指头道:

“等辽国使者来领岁幣的时候,我打算召开个拍卖会,爭取让他们把岁幣留下来,还得倒欠咱们几年的。”

“啊?”曹利用先是一愣,隨即摆手道:

“这岁幣钱是小钱,没必要因小失大,再起战火。”

“现在大宋的禁军战斗力一般,尤其是官家年纪尚小,若是亲征,会很麻烦的。”

“况且我们如今与辽国交战,也没有什么好处,这钱就算给了辽国使者,也出不了大宋的过境,他们在榷场全都了。”

“咱们还能赚取辽国的更多特產。”

宋煊点点头:“左右这钱是要出去的,不过是榷场,但是直接在东京城了,那有免去了运输之苦,也正常啊。”

“你有什么东西可以拍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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