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是会选挑子不千,都来开封县来干活挣钱。
但是县衙哪有那么多钱给他们发呢?
“不必理会,我们按计划做我们的事。”
宋煊始终觉得在东京城翻不起什么浪来。
厢军就算是抓住一个吏员闹事,也不敢抓陈话来闹事的。
要是禁军或者边军,那就不好说了。
因为厢军本就是有统战价值的灾民。
“喏。”
主簿郑文焕应了一声。
宋煊思考了一下,回去写了几封信。
明日的盛况怕是光靠著衙役无法维持秩序。
还是要靠著禁军来镇镇场子。
毕竟赌桌有二十处呢。
如此一来,一处干上几场,绝对没问题。
人一多容易发生踩踏,需要禁军来维持。
狂欢上五天绰绰有余。
第一天的场地结束后,继续另外的河段移动,这二十处就可以进场有人干活。
如此一来,两面开,根本就不会耽误多少工期。
总归是需要大批量人手的,河两岸还要布置一些看台,避免出现踩踏事故。
不管能不能亲自上阵赚钱,但是门票费倒是不少人都过来缴纳了。
万一能够卖中了呢,那这门票钱一下子就挣回来了。
当庄的,很少会往外大出血干赔钱了。
开封县举办的摸鱼大赛的风,也是吹到了祥符县。
宋煊为了造势,不光是在开封县的茶楼、酒肆、瓦舍散发传单。
祥符县自然也要覆盖。
而且大宋因为商业繁荣,传单的模式与后世几乎没有什么区別。
甚至还会用夸张的图画宣传。
汴河摸鱼大赛的冠军,赏钱足有百贯。
“直娘贼,看看宋状元,再看看姓陈的。”
忍受著恶臭的厢军士卒忍不住咒骂道:
“方才吃饭的时候,连点油水都没有。”
“是啊,咱们还不如开封县的犯人,同样都是京师的大官人,为人处事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明显宋煊是珠玉在前,而陈话属於破砖头在后了。
干同样的活,待遇从天上差到地下了。
谁比较心里能没有怨气吗?
“我方才看见开封县发的揭帖(传单)了,明日是报名的最后一日,我打算上十文钱碰碰运气。”
“光是报名就成了吗?”
“对,上十分报名费,咱们就有机会被抽中,只要捡到鱼卖给官府,就能赚回来。”
“若是在初赛下注,运气好也能挣上点钱。”
“我听著是有两个法子,一个是猜头彩,谁先抓住超过十斤大鱼的人,另外一个是猜鱼王,谁抓住的鱼最重。”
“可是咱们不知道谁厉害啊,这怎么买?”
“宋状元是让你提前买好自己的运气数字,他也不知道谁会贏,现场抽號。”
“原来如此,倒是有意思。”
“不仅如此,我听闻这只是初赛,待到后面还会涌现出初赛的高手,由高手们对决,还有什么孩童趣味区。”
“总之宋状元的样真多。”
“是啊,到时候一群小孩子抓鱼,想必极为有趣。”
“哈哈哈,明日同去同去。”
“对对对,在这里挣不了几个铜板,咱们去宋状元那里去挣钱。”
陈话岁数也不小了,作为赤县知县,也不得不低头跟著宋煊学习。
他去视察后,脸上带著怒气。
这些个厢军士卒个个都是懒汉,这么长时间了,连一点淤泥都没有清理出来。
“当真是岂有此理。”
陈话重重的砸了下桌子:
“来人,去把潘承仅给我叫来。”
就算潘承仅出身好,官职也比他高。
但是陈话可是正儿八经的进士,而潘承仅是个武將。
他自然没有把武將放在眼里。
潘承仅倒是在茶馆里瞧著开封县的宣传册,觉得宋状元当真是有头脑。
如今谁不夸讚一句?
幸亏自己同他岳父交好,如今又把关係延续到了自己这一代,
今后跟著宋煊干,那必然是前途无量。
兴许枢密使的位置,自己也能够一够。
“都头,祥符县陈大官人让您过去一趟。”
“他让我过去一趟?”
“是。”
潘承仅放下手中的传单,眉头一拧:
“好大的口气!”
“他以为他是谁?”
“本官公务繁忙,没空去见他,他要是有急事,叫他来我这里。”
“喏。”
自是有士卒过去回復。
潘承仅哼了一声,他好歹是厢军都头,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隨便招呼就过去的。
连个请字都不肯说。
要不是看在吕相爷的面子上,你看我理会你吗?
纵然是在军方“有著深厚背景”的宋状元,他说话也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
差遣他们做事,那也不是空口白牙。
绞杀没命社的收益,那也是对半分。
谁不愿意给宋煊做事啊!
更不用说宋状元还给自己儿子出了主意,如今也是走上文官的路子了。
潘家对於宋煊那也是颇为感激的。
陈话得了回復后,更是气的十分恼火。
但是得益於大舅哥的叮瞩,他只能憋著心里的火,去找潘承仅谈一谈这工程的进度。
若是一直这样,岂不是等宋煊把汴河都治理好了,他祥符县的这点沟渠还没有清理乾净?
待到潘承仅瞧著陈话要来了,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故意道:
“一个进士都如此狂妄,那连中三元的宋状元该狂妄到什么地步去?”
潘承仅对著手下吐槽道:
“可人家宋状元对咱们厢军的哪个人,不是客客气气的!”
“是啊,宋状元一点架子都没有,不像其余人一样看不起俺们这些武人。”
“对啊,宋状元年少成名,就算是狂妄,那也是有狂妄的资本。”
“不像是有些人,屁丁点本事没有,脾气倒是不小,兄弟们可受不了这种委屈。”
陈话既然嫌弃俺们厢军烂,那俺们就烂给你们瞧瞧,
几个武人的大声,毫不意外的传入了陈话的耳朵当中。
陈话脸上极为难看,在怎么没脑子,也知道他们在阴阳怪气。
尤其是被一帮武人给阴阳怪气,更是险些让陈话破防了。
他们也配!
“潘都头,你管管你的人,都成了什么样子?”
陈话直接开喷,全都是一堆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
就在那里懒懒散散的,一点活都磨蹭这么长时间。
啪。
潘承仅重重的拍了下桌子,站起身来,指著陈话的鼻子:
“你他娘的说什么呢?”
陈话著实没想到潘承仅敢在大庭广眾之下反驳他。
“+。
潘承仅依旧指著陈话的鼻子:“嫌弃我们,別找吕相爷亲自传话,让我们来干这活啊!”
“我告诉你,姓陈的,从今天起,我城北厢军还就不伺候你了,爱他娘的找谁干找谁干。”
“通知兄弟们,咱们走,今日我请客,全都喝酒去,后天正好去开封县看摸鱼大赛,兴许还能挣上点彩头。”
“是。”
潘承仅冷笑一声,往桌子上扔下茶钱,带著一帮人大大咧咧的走了。
他们二人本来就没有什么直属关係。
纯属是看在吕夷简的面却上,既然陈话敢这么言语,那也就没必要討好吕夷简了。
敢在老却面前耍官威。
你也配。
陈话胸膛起伏不定,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兵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