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家老小的性命?
“大哥,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王羽丰急忙拉著自己大哥王齐雄,让他不要太过分了。
咱们家又不是缺钱。
真闹大了,对咱们没好处!
“你別管。”
王齐雄见不得弟弟这个息事寧人的怂样子。
咱们王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弱可欺了!
让他一个狗东西跪下磕头认错,是他这辈子修来的福气。
丁大郎瞧著躺在地上已经死去的爹,同僚的劝告声,以及面前咄咄逼人,他惹不起的权贵。
他脑袋一搭拢,肩膀一缩,一条腿就跪下去了。
“大哥,大。”
王羽丰眼里露出羞愧之色:“大官人。”
宋煊站在丁大郎面前:
“见到本官用不著行这么大的礼。”
“宋大官人。”
丁大郎抬头瞧著宋煊来了,脸上十分惊愕。
他本以为来的最早的也该是都头。
“怎么回事?”
“大官人,他打死了我爹,还要我跪下来给他磕头道歉,脏了他的手。”
听到这句话,都给宋煊整无语了。
今日是摸鱼大赛第一天,就敢有人给自己上强度整活是吧?
打人打两下,这件事还能留有余地。
结果不仅给人打死了,还搞这种人前凌辱?
一个个的,当真是被大宋和平的环境给惯坏了!
宋煊侧头瞧著王羽丰旁边的汉子,与他倒是有几分相似。
“你兄弟?”
“宋状元,此人確实是我大哥王齐雄。”
王羽丰双手行礼挡在自己的脸上,不敢与宋煊对视。
“你是谁?”王齐雄冷笑一声:“也配质问我兄弟。”
宋煊呵了一声:“本官乃是开封知县宋煊。”
“不过是个七品小官罢了。”王齐雄脸上带著不屑的冷笑:
“你也敢在我面前耍官威。”
宋煊倒是无所谓他的言语攻击:
“这人是你打死的?”
“是又怎么著?”
王齐雄就直愣愣的审视宋煊。
既然他认识自己的弟弟,就该知道自己家族的实力。
“来人,给我带走。”
宋煊並不想要在这里闹出风波,影响他赚钱的计划。
“我看谁敢?”王齐雄大喝一声,指著宋煊道:
“老子就跟不跟你走,知道我爹是谁吗?”
“呵呵。”
宋煊脸上的笑容直接消失:
“左右,给我把这人命犯人给我押走,关进县衙大牢,谁都不许探视。”
丁大郎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模样。
宋大官人竟然真的敢把他带走!
其余厢军士卒也是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你们谁敢?”
王齐雄直接动手打了两个护卫,许显纯拉住想要暴揍一顿王齐雄的王保。
他看出来了,宋煊想要亲自动手。
果然王齐雄觉得自己牛逼哄哄,甩脱两个护卫,还想要上前找宋煊的麻烦。
“姓宋的,我来教教你怎么当官的。”
“大哥,不可。”
王羽丰连忙制止。
却见宋煊一拳打的王齐雄眼冒金星。
他鼻子里当即鲜血直流,却似开了个酱油铺子似的,咸的、酸的、辣的,疼的一发都滚出来了。
宋煊还不过癮,直接解下自己的金腰带,叠在手中,当作鞭子,一鞭子两鞭子抽在了王齐雄的脸巴子上。
落下一个个印记。
“直娘贼,胆敢袭击本官,找死!”
王齐雄確实是再也站立不住,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他现在已经没能力思考自己为什么会被人打,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不断的闪过他这半辈子的画面。
周遭人看见宋状元这幅模样,嘴巴张得都要掉在地上去了。
“大官人,饶我大哥一命。”
王羽丰连忙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他大哥的身体,生怕再打下去,自己大哥也跟被他打死的那个老卒子一个下场了。
许显纯给了王保一个眼神,王保直接拉开王羽丰,他则是扶起王齐雄,方便宋煊抽人。
就在这个时候,潘承仅也是经歷推开许多人,才带队赶到这里。
他瞧著宋煊的金腰带上还带著血跡,瞧著倒地死亡的下属,以及另外一个刚刚被扔掉,倒地无神喘气的。
潘承仅一时间没法子分辨,到底谁是真正的凶手。
宋煊心平气和的系好金腰带,连血跡都没有擦掉,对著跪在他老汉尸体前的丁大郎道:
“这件杀人案发生在本官管辖之下,凶手又敢在本官举办的摸鱼大赛上闹事,管他爹是谁,我也定然会给你个交代。”
“现在你们这几个目击证人都跟著我回去讲述案情,至於今日的工钱照付。”
“是。”
“多谢大官人为我爹伸冤。”
丁大郎重重的给宋煊行跪拜之礼。
“宋状元?”
潘承仅连忙询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在这里继续维持秩序即可,別的与你无关。”
宋煊叫来衙役直接给王齐雄锁起来带到县衙去。
“王羽丰,你回去告诉你爹一声,免得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官人,我真的劝了。”王羽丰脸上带著焦急之色:
“我大哥他做事太衝动。”
“我知道,事情出了,总归是有人会为自己的衝动付出代价的。”
宋煊脸上带著笑意:“你是你,你哥是你哥,不耽误咱们两个的交情。”
王羽丰点点头,然后也走了。
这件事无论如何都得通知他爹。
丁大郎现在都没有缓过神来。
宋大官人竟然为了他,差点以同样的方式,打死大娘娘的姻亲关係?
几个厢军士卒也是面露古怪。
未曾想到宋大官人会如此不给“大娘娘姻亲”面子。
不过感觉好过癮吶。
围观群眾皆是瞠目结舌,未曾想到宋大官人拳脚还挺厉害。
他们在一旁喝浆子,突然传出吵闹声,啸风是第一个赶到现场看热闹的。
相比於旁人都要躲著点走,他才不怕呢。
然后瞧了个满眼。
啸风看著宋煊就那么无所畏惧的走了,他都差点把大娘娘姻亲给打死。
就这么胆大妄为吗?
啸风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
当年年幼的宋温暖行事作风,如今细细想来,他出手確实狠辣。
要不然也不会让眾人都听他的。
主要是当年他的外表太具有迷惑性了。
啸风瞧著宋煊这等瀟洒的背影,如今的外表也挺有迷惑性的。
“出什么事了?”
洞主回来之后,瞧著啸风这好事的模样。
到底是不够稳重。
哪像他们几乎,全都不动弹。
宋煊从眼前经过,保准也看不出来他们有什么异样。
“听说是大娘娘姻亲,姓王的把厢军士卒给打死了,宋状元险些把此人给打死!”
啸风说完后,无忧洞洞主几个人都觉得自己听错了。
宋煊他是有狂妄的资本。
上一次在朝堂当中公然殴打马季良的事还没有过去多久。
如今又在市井当中,再次当眾殴打大娘娘的姻亲。
这哪是打大娘娘的姻亲,简直是打大娘娘的脸!
苍鳞咳嗽了一声:
“看样子这一次,他是真的惹上事了。”
“那可太好了。”
赤羽觉得宋煊到底是年轻,过於狂妄。
啸风一时间也觉得宋煊过於衝动,岂不是耽误了后续剿灭无忧洞立功的进度?
“洞主,此事您怎么看?”
军师白鴆也是想到了后果,这对他们无忧洞而言,简直是大喜事。
宋煊过於不稳重了,到底是年轻人。
大娘娘能容忍你一次,那是在百官面前,想要为马季良辩驳都没得机会。
但是此时却是不同啊。
大娘娘以及群臣都没瞧见,单凭宋煊的一家之言,按照惯例,大娘娘定然是站在她姻亲这边。
“你怎么看?”
面对洞主的反问,军师白鴆直接给出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