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是机遇!
宋煊坐在椅子上,等著眾人做好准备。
无论如何,该有的程序还是要走的,要不然容易给王齐雄翻案。
所以这点时间,宋煊还是等得起的。
丁大郎把他爹给放下,有人给他找了个蓆子,死者为大,先给盖上再说。
“去把仵作给我喊来,先让他验尸。”
“是。”
仵作尹泽本想著暖和点去凑凑热闹,顺便晒晒太阳,结果还没出去就被叫过来。
突然就发生了命案,著实是让他觉得有些晦气。
“大官人。”
尹泽先是行礼,便瞧见了盖著蓆子的死者,再一瞧旁边那个被打的鼻青脸肿,锁起来的凶犯。
莫不是二人互殴一死一伤?
等他打开蓆子后,瞧著是一个老者,牙齿都没几颗,嘴里都是血。
再一检查,连胸腔前的骨头都折了,怕是这里的骨刺穿透內臟,大出血死了。
刘从德与李君佑来了之后,倒是没有贸然上前,而是被控制到了堂下。
开封县审案是允许百姓观摩的,但是不允许近前,有特定的位置。
“大官人,此人是死於殴打,致命伤是胸腔骨折,骨刺穿破心臟而亡。”
宋煊点点头,他瞧见了下面观看的刘从德,示意一旁的人记录仵作的言论。
他走下大堂,站在一旁:“消息这么快,想要来求情?”
刘从德连忙摆手:
“宋状元,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看著眼熟,所以才来瞧瞧发生了什么事。”
李君佑在一旁给他证明,確实是这样的。
宋煊瞥了刘从德一眼:
“既然是偶然碰见,那一会审案子的时候,你们就好好听听,他做的事有多过分。”
“明白,明白。”
待到人员差不多了,宋煊便回到主位上去,开始了审理。
其实案子很是简单。
再加上还有一旁的证人证词。
刘从德听的脸都绿了,他没想到自家大舅哥如此过分。
把人家亲爹给打死了,还要人家儿子跪地磕头道歉。
如此严重的行为,宋状元要是不办了他?
那这传出去,大宋还有王法吗?
还有律令吗?
全都成了屎,传出去让友邦笑话。
刘从德捫心自问,他是喜欢搞点钱,但没主动弄死过人啊!
当然了,那修缮堤坝他贪污的事,自己后续也是主动归还了十万贯。
李君佑也没想到王齐雄做的如此过分。
他不仅不听劝告,还胆敢袭击大宋官员!
一个没官身的人,脑子被驴给踢了?
怨不得一身伤,原来是被宋状元给暴揍一顿。
你是真不知道,当初百姓是怎么形容宋状元那极其雄壮,不知姓名的描述的。
刘从德听到罪上加罪的是,大舅哥竟然敢袭击宋煊。
一下子就心凉了。
他內心就算是想要救他,可是一旦平民袭击官员都能被赦免。
那就是在挖大宋的根基。
刘从德瞧著大舅哥直接被判为死刑,觉得自己根本就做不了主,也掺和不了这件事。
丁大郎以及诸多证人都没料想到,宋状元他不仅真的给他做主,还要判大娘娘姻亲为死刑。
宋煊直接让人去给王齐雄画押。
经过这么一点时间,王齐雄总算是缓过来了,他瞧著宋煊大嚷道:
“我不服。”
“他是故意来蹭我要钱的。”
“我要见大娘娘!”
“宋煊,你可知道我是谁?”
“我爹是王蒙正,我妹夫是刘从德,大娘娘的亲侄儿。”
“你敢动我!”
“当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丁大郎被王齐雄的话给说的根本就不敢抬头。
毕竟他们是真的惹不起这些顶层权贵,人家一句话,用不著亲自动手,就能让你家破人亡。
堂下听著的刘从德,面对自己大舅哥如此猖狂的言论,他擦了擦头上的热汗,露出不好意思的尬笑。
他觉得这件事,自己根本就保不住他。
尤其是在宋煊面前口出狂言,刘从德都不明白,他都被打成这个逼样了,怎么还不服气?
李君佑当然明白王齐雄的猖狂所在。
大娘娘的姻亲,哪一家不猖狂?
无他,全都是这些年大娘娘给他们兜底给出来的勇气!
要不然,一个个早就夹著尾巴做人了。
“谁都杀不了我!”
“识相的话,儘快放了我,还能留你一条狗命。”
王齐雄瞧著一旁的苦主:“等我出去了,把你们全都给杀了,一个不留。”
如此恐嚇的言语,著实是让一帮证人都开始捂脸,实在是有些害怕。
没权没势的,谁敢招惹他这种顶级权贵啊!
大娘娘不依照大宋律法判案又不是一年两年了,否则也不会把他们娇惯成这个样子。
宋煊啪的拍了一下惊堂木:“左右。”
“在。”
“凶徒胆敢咆哮公堂,恐嚇证人以及苦主,给本官先打二十棍,瞧瞧他是嘴硬,还是屁股硬。”
隨著签子扔下。
自是有衙役上前控制住王齐雄。
他们可不管什么权贵不权贵的,只要是宋大官人下的命令,执行就成了。
天塌了,都有宋大官人在他们前头顶著,怕个屁啊!
啪啪。
两棍子下去,就把王齐雄给打的鬼哭狼嚎的。
三棍子就打碎了他的权贵嘴硬魂,大喊著大官人我认罪了。
可別打了。
宋煊不为所动,他最喜欢这种嘴硬,死到临头还分不清大小王,要威胁他人之人。
“別哭了,本官不过是用你喜欢对我大宋子民用的方式,对待你,你怎么就受不住了?”
听著宋煊的揶揄,王齐雄想要怒骂,可全都被疼痛第一时间给制止了。
这下子当真眼泪鼻涕尿液一起出来了。
啪啪。
一棍子下去,自是打的王齐雄屁股开。
刘从德都不忍心看,而是拿出扇子挡住自己的眼睛。
丁大郎顺从的画押,因为王家不仅要赔命,还要赔钱,写了什么丧葬费以及后续的赔偿之类的。
到了王齐雄这里,他疼的都晕了过去,被水给泼醒了。
让他签字画押。
王齐雄忍著剧痛签字画押。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喊出是大娘娘姻亲这句话。
会不管用!
更不用说把刘从德给当挡箭牌说出来了。
眼前这个叫宋煊的,他竟然照打不误。
宋煊瞧著他们都签字画押后,也是盖上了自己的大印,为了避免翻案,他都让王齐雄签了五张。
如此一来,倒是有的掰扯了。
他还需要主动上奏疏,请求杀人。
毕竟判死刑这种事,都是要经过核查之类的,朝廷很是慎重。
万一遇到什么大赦,这种人都容易被减轻罪行,尤其他还有关係。
“带下去,好好看押,单个牢房。”
“喏。”
隨著宋煊的吩咐,两个人直接架著走不动路的王齐雄,他瞧见堂下的刘从德。
“妹夫!”
“妹夫,你在这呢。”
“救我!”
“快救我啊,弄死姓宋的。”
“你找大娘娘去。”
刘从德把大舅哥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给拿开,这件事他当真无能为力。
“妹夫,妹夫!”
“你可一定要救我啊!”
“妹夫。”
王齐雄不死心的喊著。
因为他发现一向狂妄的妹夫,在宋煊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
这便让他真的恐慌起来了。
直到方才被打要画押,王齐雄都没觉得自己能死。
他內心深处还想著等自己出去了,一定要千百倍的报復回来。
无论是宋煊还是其余敢指控他的人,全都得死!
可是自己的关係“亲妹夫”,他在堂下全程都看了,竟然一言不发,连制止都不制止。
那自己还能有活路吗?
宋煊走下来,瞧著几个证人:
“这些日子你们都跟著本官做事,谁敢找你们的麻烦,就是找我宋煊的麻烦。”
“多谢大官人。”
“多谢大官人。”
丁大郎的眼泪刷的就流出来了,他没想到会是如此对自己有利的结果。
“苍天有眼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