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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最后这一哆嗦了,他怎么还要休息?”

“南相,这便是宋十二的心机。”

吕德懋哼笑一声:

“就这最后一步,还要吊胃口呢。”

“你瞧,他都在中央那里每条路放上三个护卫,把装着宝物的箱子放在中央,就是为了引起众人的注意,给大家讨论的时间。”

“到时候诸多买家此时怕不是嘴上说一套,到时候拍卖会便是手上一套了。”

耶律庶成表示赞同。

现在宋煊没有继续拍卖,而是选择中场休息,就是给大家打探情报的时间。

“这个汉奴心眼子可真多,太坏了他!”

耶律狗儿怒骂一声宋煊,颇为咬牙切齿的。

因为他已经能预见自己的钱,要被这个汉人给赚走了。

尤其是横在头上的刀,本以为能早点落下来。

结果他就那么摆着,一丁点都不着急。

着急的反倒是他们这群要被割韭菜的人。

不仅是契丹人在议论,其余人也都在打探有关针对这件宝贝,是否有拿下的心思。

“大娘娘,这件金枝葡萄都能卖上十万贯,那件琉璃宝贝,怕是能卖上三十万贯,一下子就超过五十万贯的目标了。”

杨怀敏兴高采烈的给刘娥报喜。

刘娥对于今日这些拍卖还是颇为意外的,其实她根本就记不清自己赏赐给刘家多少皇家宝贝了。

外面那些是不是,她一点记忆都没有。

“怕是没有几个人能出得起这个价格。”

刘娥轻微摇头,倒是没有那么大的期待,如今这些钱宋煊能够从中吃到十万贯,用来修河以及赈济灾民,那才算让她更加省心了。

“大娘娘,一会咱们是否也要加价试一试?”

杨怀敏在这里斗着胆子道:“给宋状元帮帮忙。”

刘娥抬头瞥了他一眼:

“你倒是心思多。”

“臣是怕那些人不识货。”

杨怀敏见刘娥没反对,那其实就是默许了。

“呀呀呀,十万贯。”

张仕逊忍不住开始拍大腿:

“最后一件宝贝都没有亮相呢,就已经超过三十万贯了,王相公,你怕是失算了。”

王曾啧啧两声,并没有过多的言语,实在是小觑了出现在这场拍卖会当中的那些权贵。

“不过这琉璃本就是珍贵之物,一黑一白两个相互比较。”

吕夷简轻笑一声,终于说出了他心目中的估价:“我觉得这次拍卖会,怕不是要超过五十万贯了。”

“五十万贯?”

张知白摇头道:“还是坦夫你胆子大,都敢替宋煊夸下这个海口了。”

“那串不大的葡萄都能卖出十万贯,我可是瞧见了那个纯净好无杂质的海东青琉璃品,少说卖二十万贯往上。”

吕夷简扶着窗口笑道:“我这还是往保守了说呢。”

“好好好,你也是真敢想。”

张仕逊可不觉得能卖出二十多万贯的高价去。

“咱们两个亲家之间,打个赌。”

吕夷简伸出手笑道:

“我就赌你家里的那坛子美酒,免得去了你家也不舍的给我喝。”

“你这个贼子。”张仕逊哈哈大笑几声:“行啊!”

“我赌那件宝贝最低能卖到二十五万贯。”

吕夷简说完之后,张仕逊有些发愣,他本以为吕夷简会说二十万贯的,毕竟这也不是小钱了。

“你当真没说笑?”

“当真。”

吕夷简不给张仕逊反驳的时间,直接击掌。

这下子连王曾等人都侧目了,不明白吕夷简是从哪里来的自信?

一柱香的时间,弹指就过去了。

许多人都回去了,万分期待这件宝贝的亮相。

待到白峻说完之后,宋煊在众人的注目下,戴着手套打开盒子,小心翼翼的拿起海东青,向着四周展示了一圈。

紧接着刘从德拿着蜡烛在一旁照亮。

晶莹剔透的琉璃立马折射出彩虹。

“诸位,此件宝贝我也用不着多做介绍,它自己会为我说话。”

宋煊展示完了海东青后,刘从德配合的拿出天鹅,脖子下还有一个晃荡的琉璃珠。

众人不时的发出嘶嘶的声音,原来真的有彩虹出现。

“岂有此理!”

耶律狗儿气的大怒,宋煊这个汉奴为了多挣钱,竟然公然告知宋人他发现的这个秘密。

吕德懋也是赶忙让耶律狗儿冷静下来,他隔着窗户也听到了隔壁的议论。

当真是漂亮,这种纯净的琉璃若是买到手中,怕不是立即能翻倍卖出去。

至于从大唐流传下来的来历,众人早就清楚了。

就连无忧洞洞主他也站起来,身子都要探出去了:

“竟然是这般的好宝贝?”

军师白鸩连忙给洞主拽了回来:“洞主,可要小心一些。”

无忧洞洞主眯着眼睛:“当真不是从你们手里被他给搜出来的?”

“当真不是。”

军师白鸩不敢保证,但是这个时候也只能嘴上强硬。

洞主虽然知道宋煊有琉璃板子,全无雕刻行径。

但是眼前这个无论是工艺还是制作手段,都不该是宋煊那种只有琉璃板子能做出来的。

刘娥也是头一次见,她从椅子上坐起来了:

“确实美轮美奂,雕刻到了契丹人的心里去了。”

杨怀敏对于那件宝贝能发出彩虹色,也是目瞪口呆。

宋煊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把这件沙子制成的东西往外面一展示,便足以让众人为它“啄米”!

“诸位,此等宝贝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啊!”

拍卖师白峻冲着周遭大声喊道:

“此件雄鹰琉璃器底价十万贯,一次举牌加一万贯,现在开始竞拍。”

随着他的喊声落下,立即就有人举了牌子。

“十一万。”

“好,甲楼二零七,十五万。”

“十九万。”

“二十万。”

“二十万一次。”

……

“二十五。”

此起彼伏的叫喊声,一下就击破了众人的心思。

张仕逊回头看着已经赢了的吕夷简时候,耳边又想起了二十六万一次。

这下子连王曾都挤在窗口,瞧着四面楼不断的举起牌子报价。

“坦夫,你赢了。”

吕夷简已经没空听张仕逊说什么了,因为他现在头皮发麻。

宋煊没有过多的介绍,只是说了句它会为我发声。

现在就涨到了三十万贯。

三十万贯,当真不是小钱。

城外还有许多灾民都盼望着朝廷的救济粮,还想要跟着宋煊干工程,每日卖力气能够挣上二三十文的辛苦钱存下来呢。

现在一张嘴,便是三十万贯,而且还在累计。

“这钱都不叫钱了吗?”

吕夷简眼里露出惊恐之色,他是听儿子说过,宋煊的理论便是谁有钱,就挣谁的钱。

穷鬼的钱,他看不上。

吕夷简还觉得宋煊想的过于简单,大宋的赋税几乎是“穷鬼”给供起来的,有钱人他们都不舍得钱。

今日这个场景,彻底打破了他以往的观点。

“东京城有钱的人如此多吗?”

耶律狗儿还没来得及举牌子,除了他自己这座楼看不见,其余四座楼就已经拼杀的极为狠辣,势在必得的样子。

“完了,完了。”

吕德懋本以为宋人会矜持一点,没想到前面全都是开胃小菜。

“今年的岁币没剩了。”

吕德懋话音落下,就已经被喊上了四十万贯的高价。

“怕是耶律和尚带来的金子也都要填进去了。”

听着吕德懋的碎碎念,耶律庶成也目瞪口呆。

他以为宋人就算喜欢,可也不会如此争抢。

结果宋煊就那么戴着手套摆弄了一下,这些宋人都疯狂起来了。

他们大契丹都还没有往外报价呢,就被打的节节败退。

吕德懋脸色发白:“该不会明年的岁币也要一文不剩,要填进去吧?”

耶律狗儿面色阴沉,咬着牙道:

“就算是后年的岁币填进去,我也要拿到手里,我就不信他们敢叫到一百万贯!”

“疯了,全都疯了。”

军师白鸩手里的牌子刚举出一次,就没来得及被播报,就被下一个给直接压过去了。

“这玩意真如此值钱吗?”

“闭嘴。”

无忧洞洞主呵斥了一声。

面具之下依旧打量着那个珍宝,眼里也露出贪婪之色。

“大娘娘,要五十万贯了。”

杨怀敏手里的牌子都没往外举呢。

他已经被其余楼层爆出的数字给压的喘不过气来了。

刘娥戴着面具,扶着窗台,也是在瞧着其余四面楼的情况,五十万贯竟然还有人爆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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