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被派往祥符县为官。
集体升迁的震撼,哪个在衙干活的这些人不羡慕?
还得是上官有本事,能够带著下面的人一起立功,有空缺立马就先举荐。
在升迁的消息之后,县衙则是贴出了以班县丞名义发布的第一道布告。
那便是为了缓解新码头的运输压力,有閒暇之余的百姓可以来官府租赁独轮车去做活。
亦或者拥有独轮车的人来官府登记后,也可以前去,掛在工房统一管理。
无忧洞洞主坐在主位上,军师白鴆说著调查的情况。
他们这才得知突然冒出来的小妾与女儿是宋煊曾经仇人的妻女。
苍鳞大惊失色,差点就上了宋煊的恶当。
毕竟还想著要抢夺他女儿来逼迫宋煊就范,这种事无忧洞十分擅长。
结果是假的,一瞧就是宋煊故意放出来的假消息,想要引诱他们去做事。
“洞主,此子的手段实在是太狠辣了!“
军师白鴆愤愤不平的道:
“不光是他的家乡,连带著南京城现在有人打听他家小的事,全都先直接抓起来。”
“咱们派去的好波已经都被抓住,扭送到官府去了。”
“知道了。”
无忧洞洞主透过面具环顾四周:
“我记得让你们都实实的待著,不要再去招惹是非来著吧?”
几个人点头。
啸风確认眼前这个最像真正的洞主了。
“如今宋煊事大,连大娘娘都对他言听计从,无论是从官方还是街上你们都不是对手,洞主双臂搭在桌子上:
“我们是来求財的,可不是来跟朝廷造反的。”
“既然现在连祥符县都没有多少余地了,那你们就转移到城外去,等著双宋任期结束,再重新夺回来以前的地盘。”
“无忧洞存在近百年,东京城官府剿灭了多少年,都没有成功,来一两个年轻人,就想要毁我百年基业,想都不要想。”
“况且我们还有赌坊,私酒的產业,去城外官府也鞭长莫及,你们非要在城內给宋煊死磕做甚?”
“是。”眾人连连应声。
无忧洞洞主却是知道当年东京城外的贼子,太宗皇帝都无法剿灭,而是选择招安,才让城外安全了一些。
宋煊他们在城內搞的有声有色的,东京城百万人口他都照看不过来,城外就更是盲区了。
啸风则是开口道:
“洞主,我们有些兄弟在刘从德手下做事,我去看了樊楼的拍卖会,確认无疑。”
“这不挺好的。”
无忧洞洞主哼笑声:“获取官信任,將来还不定能够为谁所驱使的。”
“洞主说的在理。“
军师连忙一记马屁拍上。
“嗯。”
无忧洞洞主站起身来:
“该苟著的时候苟著,谁猖狂惯了,容易栽跟头的,我们可不是行走在光天化之下的人。”
他审视了一下在座的四个人,见他们都低下头,便直接走了。
“我送送洞主。”
白鴆立即站起身来。
啸风也想要去,被苍鳞拉住。
真正的洞主露面了,谁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待到人都走了后,苍鳞瞧著他:
“你也想要与洞主攀攀关係?”
“我是不明白,洞主为什么会说这种泄气的话。”
“不明白就不明白。”
啸风没有反驳,而是压低声音:
“大哥,我觉得洞主的声音跟上次不一样。“
苍鳞恶狠狠的审视了他一顿:
“就你聪明是吗?”
“聪明人从来不会让別人看出来他聪明的,你记住!”
啸风坐在椅子上,仔细品味著大哥的话。
难道他早就知道了。
“在这东京城廝混,我见过的聪明人不知道有多少个,可有几个能活到寿终正寢的,我不知道,因为我从来都没有遇到过。”
苍鳞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悠悠的说道:“人生在世,难得糊涂啊!”
啸风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过於明显了?
反倒是让大哥给察觉出来了。
但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嘆了口气:“对於宋煊,我还是不服气的。”
“不服气,难道你还能杀了他啊?”
苍鳞放下手中的茶杯:
“你杀不掉他,还会招致更严重的报復。”
“我算看透了,这小子可不是跟那些读书人似的,是个良善之辈!“
啸风点点头,大哥说的对,他深有感触。
宋煊確实不是个良善之辈。
他小时候都能把人贩子卖了,那是正常孩子的操作吗?
“开封县固若金汤,恐怕过不了多久祥符县也得听他这位宋大官人的號令。”
“再说了他平日里出都有衙役护卫,本就有许多人愿意为他效死。”
“结果现在他给许多人都升了职,一下子从吏到官的转变,怕不是家家都要给他掛画像供奉了。”
“亲爹都安排不了的事,他宋十二能安排。”
“那想要为宋煊效死的人更会不计其数,你想要杀他,你有那个机会吗?”
苍鳞眯了眯眼:
“我的人跟我说过,宋十二他在县衙演练过射箭,那可是箭箭正中靶心,恐怕是等你杀到近身,还得被他杀死呢。”
啸风也眯了眯眼睛,这么说十二哥儿身边还有无忧洞的谍子,该想法子挖出来。
可是挖出来了,大哥他只跟我说过,那我不就暴露了?
“真的假的?”
啸风很及时的给予了回復。
他倒是知道一些有关宋煊的消息。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苍鳞摸著鬍鬚摇摇头:
“这位宋知县,可是不好对付,朝廷有关係,身边还有人愿意为他是从,咱们听洞主的准没错。“
“是。”
啸风应了一声。
就算短时间內查不出来谁是藏在开封县的內鬼,至少自己也要给十二哥儿提个醒。
耶律庶成早就接到了书信,倒是没有直接前往找宋煊。
他最近一直都在马行街的药铺里寻找各种药方,意图以中原的医学底蕴,能够寻找到一个药,可以减轻陛下患病的痛楚。
可是在东京城这么久了,这些坐堂郎中没有见到病人,所以也不会多说什么。
因为具体的病情光靠著口述,尤其是这种消渴症,若是害了人,到时候有嘴也说不清楚了。
更何况耶律庶成手里也没有多少钱了。
当时为了拿到这个宝贝,已经倾家荡產了。
就算是分到了一些岁幣,东京城的消费多高啊,哪能轮得他们去日日天酒地还能维持长久的?
耶律庶成从药铺当中出来,忍不住嘆息一声。
他算是长了见识,在东京城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尤其他还是契丹人,那些閒汉最愿意跟他做买卖了,因为定价就高。
民间的药铺没法子,耶律庶成又把心思打到了大宋御医的头上。
但是他又没有这方面的资源,思来想去,就想到了宋煊,借著这个告诉他好消息的名义。
耶律庶成先是去了县衙,然后听看门的人说。
宋大官人不在。
中午出去吃庆功宴直接回家了。
此时宋煊在家陪著女儿午睡,然后同曹清摇说著话,也顺带哄她睡觉。
总之,就是要多溜达溜达,千万不要总是臥床休息,要適当的锻链。
待到后期若是脚和小腿红肿的话,需要人揉一揉就说话,千万別强撑著,在这方面要问一问更有经验的姐姐。
顾夫人听著宋煊跟自己说过的话,倒是也有些无奈。
“你去契丹那里需要很久的时间吗?”
曹清摇很享受被宋煊关心,且谆谆教诲的感觉。
“不知道啊。”
宋煊轻轻摇头:
“若是契丹內部发生叛乱,道路断绝,我自是要留在契丹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