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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开城出援,却无有金鼓,亦无旗号,竟是何等意图?

是让他继续不惜一切代价凿穿汉军,救出孙奂残部?还是要他弃了孙奂断尾求生?!

留赞胸膛起伏,呼吸不匀,两个多月对峙积压的疲惫与此刻窘境愤恨交织,几要将他压垮。

目光扫过先前随他高歌出战,此刻却惊惶生惧的会稽子弟,直教他一时羞惭,一时踌躇。

江陵城头。

陆逊环顾城外几处战场,许久后终将目光定格在留赞、孙奂二部结合之处。

这位素来用兵若执棋的儒将,此刻胸中苦涩难以言喻,这是自他任孙吴大督以来第一次如此吃瘪,明明他已探得清楚,算得清楚,腹有庙算之胜,不该如此。

却已如此。

他已隐约望见朱然船队出现在大江尽头,如此,步卒大概也已至汉军东营数里外,但凡蜀军营内生乱,举足无措不过一时三刻,朱然水步两军便能杀至蜀人侧后。

非止如此,还能再分一部船队将蜀人中洲万人拖住。

此策、此战若能竟功,便是不能再现夷陵之战大败蜀军之状,亦能使得蜀人悻悻退回枝江、夷陵,不敢再于此窥伺江陵。

「蜀主——果真在营中幺?」这位外谦内傲的江东柱石低声自问,旋即擡首凝望初升之日,久之又问:「此真天意乎?」

不应该有变数。

为了保密,甚至连留赞、孙奂都不知朱然会而来,朱然那边,必也保密如此,不可能给任何人向蜀军通风报信的机会。

蜀人本已惰怠,本该无备。

陆逊闭上眼,江风自东南吹来。

深吸一口,尽是腥风血雾。

咀嚼着这口血气,这位向来谋定后动腹有庙算之胜的儒将,脑中飞速权衡着每一个抉择的后果。

救?还能如何救?

城中最后的机动兵力已由留赞带出城去,难道倾巢而出,与赵云在江城城外这片平原上决战?

江陵失则荆州失。

荆州失则交州失。

只待夏口一失,处于大江下流的吴国便唯余等死一途了,至于什幺时候死,不过是时间问题。

「上大将军!」骆秀声音已近乎于哭,他指着南方,「孙杨威阵型越来越小了!」

陆逊睁眼,只见孙奂本阵在数倍汉军的围攻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

再有一刻钟,便连留赞本部都要被蜀军尽数围住。

不能再等了。

陆逊嘴唇抿成一条比须发还要苍白的线,所有侥幸、所有犹豫,在这一刻彻底斩断。

他是上大将军。

他是吴国大督。

他须为大局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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