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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是试探性的攻击,竟直接打得夷陵城近乎失守,试问哪个还能保有战心?试问哪个又不想按那檄文悬赏,举城附汉,割他首级,搏一搏千匹蜀锦及封候之位?

城东。

土山之上。

夷陵北门洞开的消息,终於传到了车骑將军將纛之下。

刘禪脑子陡然一热,愣了愣。

適才他听著城北震天作响的杀声与鼓点,又眼见东面城墙的吴军人数变少,守卫变弱,只猜测定是那位被自己王霸之气震慑得纳头便拜的昭义將军登上了城头,哪里能想到,北门竟然被打开了?!

莫说刘禪,就是赵云此刻都有面露惊喜,更不要说侍立在天子身后的诸葛乔、霍弋、法邈、张表等年轻的二代们,一个个也是目瞪口呆,惊喜无以名状。

“陛下或可往城北督战!”急於表现的张表张伯达率先出言。

虽然当年先帝夷陵之败的地点,並非是眼前这座夷陵城,而是江南的夷道与江北的猇亭。

但所有人都將那次惨败冠以『夷陵』二字。

於是乎这座夷陵城,於大汉君臣將士而言,有种特殊的意义。

倘若天子亲至擎纛至城北,督军统率夺回夷陵,那么这场极具象徵意义的胜利,將大大提振汉军士气,更能使尚在敌占区的荆州士民,甚至天下士民知晓何为天命可畏。

诸葛乔、法邈二人由於父亲的关係私交不错,面面相覷之后,又都看了眼那张松之子,却也无法出言辩驳什么。

唯霍弋张口欲言,却是忽然被率先出口的刘禪打断。

“朕就在此坐镇,哪也不去。”

一身甲冑,腰悬太阿的刘禪早已从胡床上站起身来,此刻正扶剑定定西望,身姿挺拔,几乎可比赵云,端是一副儒將派头,而頜下一副短硬髭鬚又为他添了几分英武。

他扭身移目,看向赵云,最后正色作声:“夷陵能否一战而定,全仰赖车骑將军了!”

赵云登时一滯,竟是面红耳赤,奋力深深一揖:

“臣云,必不辱使命!”

言罢,却是扶正兜鍪走下土山,再不反顾,只留张表、法邈、霍弋及诸葛乔等年轻二代面面相覷。

董允虽也在天子身侧,却是自始至终不发一言。

实在是…纵想讽諫些什么,也著实找不到需他讽諫的点啊,他自忖自己不諳军事,便不当插手军事,最害怕的便是身前这位常胜天子,会因胜自傲,从而做出一些令人眼前一黑甚至陷入覆军杀將之危的举动。

而现在看来,这位亲征前曾在他与蒋琬面前据理力爭要当一位『马上天子』的天子,即使近来已有些肆无忌惮不顾天子威仪,但临大事,却著实冷静得异乎常人,真真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却又能被真实感知到的帝王风范了。

夷陵北门。

城下的夺门拉锯战已进入最惨烈的阶段。

门洞內,尸体已是堆积如山,血流几可漂櫓,腥气逼人,血雾之浓郁堪比晨时大雾。

关兴手持长刀,身先士卒,身上青色罩袍早已被血浸透看不出原本顏色,每欲向城內前进一步,都须踩过数具尸体。

“顶住!援军马上就到!”关兴一刀劈开迎面刺来的长戟,反手又將一名吴卒斩翻在地。

他身后的虎賁之士亦个个双目赤红,以身为盾,死死护住刚刚打开的城门通道。

就在关兴身侧,身长仅六尺出头的啸山虎別部司马刘桃,体形壮硕却异常灵活。

此刻正手持双戟,在乱军中穿梭如猿,每每从不可思议的角度突入敌阵,將吴军阵型搅得大乱。

朱然声嘶力竭呼喊结阵,试图重整防线,而汉军攻势如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根本不给吴人片刻喘息之机,眼看著汉军愈发深入,浴血奋战的朱然已是无暇思考。

头顶城墙之上。

汉军在人数上,已几乎与城头吴军一般无二。

虽被左右两翼吴军围在中间,却丝毫不怯,奋勇杀敌。

只是终究不能突破吴军包围,杀到下城的阶梯处。

城下关兴所部虎賁与朱氏家兵反覆拉锯,若能自上而下杀入城內,直袭城门吴军之背,未必不能一举奠定胜局。

龙驤司马季八尺数次命龙驤郎与麾下府兵將简易的爬梯拉上城墙,欲令人直接缘梯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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