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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汉农庄,田税仅取二成。

这对于许多连锄头、粮种都凑不齐的贫苦农户而言,比之昔日依附豪强时,动辄五六成的田租,简直是天壤之别了。

此外,曹操当年行屯田之策,是趁流民奄奄一息,连粮种都没有的时候以军法部勒,行高税盘剥之举,且一辈子不改,甚至子子孙孙几辈子都不改。

黄巾百姓一开始还以为只是因为自己没有粮种、田地、耕牛,头几年交高税无所谓。

到了后面才回过神来,原来自己成了曹魏的农奴。

而陈祗奉天子之命,行的是予民休养,藏富于民之策。

他将粮种与田税分离,庄户若向官府借贷粮种,收获后,只须按约偿还便是,田税仍是二成。

若家有余力自备粮种,则仅缴二成粮税即可。

此法一出,庄户们侍弄田地的劲头更是十足。

谁都盼着来年能攒下属于自己的口粮、粮种。

于是百姓肩上担子再轻一分。

而屯田与农庄最根本之别,在于田地归属。

曹魏屯田之策下,屯田民耕种的乃是官田,耕者如同赁户,且一辈子几辈子子子孙孙都是赁户,永无出头翻身之日,世世为奴。

而大汉农庄百姓名下之田,虽被朝廷限制了买卖,以防兼并之事,但田亩名册之上,明确归属于加入农庄的百姓。

此乃恒产,有恒产者方有恒心。

管理上亦不取军屯的严苛军法。

各农庄公推数位德高望重的耆老为田吏,总理庄内农事、税粮,直接与朝廷派下的典农官对接。

此举既缓解了大汉吏员严重不足之困,又借用了乡里自治古风,减少了百姓与吏员间的隔阂。

原本遍布乡、亭、里甚至什伍的繁冗胥吏,因为农庄百姓聚居一地的原因得以减省。

典农官于是便能与农庄耆老进行最直接最有效的沟通,一切交流,都以农事生产为先。

陈祗又定下奖勤之策。

缴纳田税多、完成好的农庄,官府优先配发修缮一新的铁制农具,乃至调拨珍贵的耕牛。

若庄内农户被征发徭役,其家田地由田吏协调邻里优先帮衬,务必确保田地不被荒弃。

这使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之念深入庄户之心。

为了更多的铁器、耕牛,为了自家田地将来不因徭役而荒废,庄户间也要互相督促,勤勉耕作,惰怠者自然难有立足之地。

同时,陈祗也未忘留下出口。

允许庄户在官府监督下,带着自家田地退出农庄,然一旦退出,十年内不得再入。

此策有两个目的。

据天子言,一是加强农庄百姓对田地的拥有感,让他们认为分给他们的田地,确实是他们自己的,激发他们的耕作积极性。

二则是防止养懒汉。

集体农庄内有人努力种田,自然就有人偷懒搭便车。

懒汉多了,集体效率便会降低,生产效率高的农户可自行退出,这是对懒汉的一种隐性监督机制。

而由于集体农庄内出徭役时互帮互助政策的存在,一般农户除非到了实在忍受不了的程度,都不会选择主动退出。

若真有懒汉屡教不改、引发公愤者,则由全庄公投。

超五成庄户同意,便由官府没收其田地,逐出农庄,永不复录。

农庄大多设于郡治、县治左近,便于官府照应。

临晋一县凭藉一系列惠民之策,几乎将境内尚存的零散自耕农吸纳殆尽,庄户抗风险能力因此大增。

在剿匪结束以后,整个左冯翊都效仿临晋搞了集体农庄,共吸纳百姓三万余口,分为三十个大农庄。

然而就在三月,麦子拔节之时,临晋农庄中有经验的老农,却是发现了蝗虫可能会在今夏爆发的征兆,上报到了官府。

陈祗如临大敌,又将此事上报到长安,竟是使得丞相匆忙从长安来到了临晋边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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