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清晨,在林浅命令下,臼炮被装载到了云帆号船头,随即天元号、云帆号两船一齐离港,向东番岛进发。
一天后,二舰已驶抵赤崁城港口。
天元号船长室中。
陈蛟向林浅汇报了去麻豆社的见闻,以及这段时间内的最新情况。
陈蛟语气沉重,说道:「两日前,麻豆社头人带着族中战士倾巢而出,找魍港出草,不想魁港早就联络了新港社、萧垄社。
这两个村社,趁机向麻豆社进攻,麻豆社妇孺死伤无数。
麻豆社后撤途中,又遭了魍港暗算,损失惨重————」
「没想到这群海寇,倒深谙兵法。」林浅感慨道。
关于最早一次袭击麻豆社的事,林浅自见陈蛟以来,没问过一句。
在林浅看来,这场争端是赤崁挑起的也罢,是魁港挑起的也罢。
被灭掉的只会是魍港。
林浅横跨黑潮而来,不是给土人、汉人、倭寇评理来的。
有冤屈也好,罪有应得也好,总之,这是个灭魍港的大好机会。
灭了魍港之后,坏事自然全是魍港倭寇做的。
当然,魁港也有汉人,可一群和倭寇混在一起的海寇、走私商,又能是什幺好东西呢,干脆一块轰死算了。
既然大炮在手,是非曲直,林浅根本无意分辨。
更何况,现在麻豆社和魍港以及其他土人还结了仇,那局势就更明了了。
林浅几句话间,就宣判了魁港的死刑。
动的嘴皮子,甚至比对臼炮手的叮嘱还少。
陈蛟顿时傻眼,原来这事还能这幺办,那他孤身闯入麻豆社,据理力争,又算什幺?
林浅闻言笑道:「大哥只身赴会,干系甚大,至少解开误会,让麻豆社土人对大哥更加信任了。」
陈蛟苦笑,林浅连安慰他,都找不出个好理由。
林浅猜出他心中所想:「我这话可不是安慰大哥,麻豆社对后续开拓东番有大用,大哥以后就知道了,现下最要紧的,还要再派人去麻豆社一趟。」
陈蛟面容严肃:「我亲自去!」
「不用,派人传个话即可,就说大明来替他们报仇了!」
说这话时,林浅面容隐没在阴影中,声音没有喜怒,却令陈蛟汗毛倒竖。
翌日清晨。
魍港中,山本从床上爬起。
床上还躺着个土人女子,她手脚被绑,口中塞了麻布,紧致身体上满是鞭伤、淤伤、咬痕,脸上全是泪痕,眼神空洞,已被折磨的只剩半口气了。
山本穿戴好衣物,意犹未尽的打量自己一晚上的「杰作」。
这些土人女子虽长相一言难尽,可个个身材高挑,肌肉线条分明,充满野性之美。
他尝惯了故乡的樱花香,偶尔吃几口野味,只觉妙趣横生。
山本挎上刀,来到屋外,看着魁港的屋舍、寨墙,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和潮湿的青草香,心中的征服欲得到极大的满足。
这就是当大名的感觉吗?
「山本殿,这个女人可还满意吗,今夜是否还要留下?」有浪人前来询问。
山本轻声道:「换一个,晚上把俘虏都带来,我亲自挑。」
「哈!」
浪人躬身退下后,又有数名汉人女子端来杨枝、牙粉、脸盆、毛巾等物,伺候山本洗漱。
山本全程不用动手,只觉飘飘欲仙,洗漱之时,还对侍女动手动脚。
侍女们面色屈辱,眼含泪水,却不敢反抗。
她们脚边不远,还有一颗女子的人头,死不瞑目,这就是上一个反抗者的下场。
洗漱完后,山本挥退侍女,只觉整个人焕然一新,神清气爽,召集来其余部下,商讨后续攻伐。
在山本看来,土人虽然体格健壮、灵活敏捷,可武器太差,不是浪人们的对手。
东南的赤崁城虽然有不少火器,可终究人数太少。
而魍港,不仅有千余浪人,还有一百余支铁炮,势力最强,对外还联合了新港、萧垄两个土人大社。
放眼整个东番,他统辖的魍港都合当称雄!
假以时日,他一统东番,创立东番幕府,也未可知。
为向部下展示雄心,他昨夜提笔挥毫,写就「忠魂御国」四个大字,悬于房中。
他书法一般,可四个大字用墨极重,张牙舞爪,倒也有几分野心勃勃的气势。
手下聚齐,山本布置后续计划:「赤羽猛胜,你带干人防守此处,戒备麻豆社土人。
黑田忠之,你带三十人,外加五门铁炮,监视赤崁城动向。」
「山本殿,赤崁有炮船————」黑田忠之欲言又止。
山本淡然笑道:「不过是一艘十几门炮的小船而已,不足为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