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话,对于那些死去的叔伯族亲来说,难道不是太残忍了一点吗?
陆议深深的疑惑着,担忧着,却又被沉重的现实压得直不起腰来。
其他家十五岁的士族少年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而他却在三年前就不得不早早的担负起了家族的重任,过早的品味到了世态炎凉和人间冷暖。
少年陆议,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家主了,小心翼翼的带着奄奄一息的陆氏前进,一边前进,一边舔舐伤口。
尽管对于这世间的一切他还不是那么的了解,对于人情世故他还不能完全视若无睹。
当晚,陆议失眠了,第二天一早,顾徽来了。
顾徽是顾雍的同母胞弟,长陆议十岁,顾雍当初跟着郭鹏去江北闯荡,顾徽则留了下来侍奉母亲。
后来顾雍经常写信回来,也托人带一些江北的特产回来,所以顾家人都知道顾雍过得很好,在郭鹏麾下得到了重用。
这一次顾雍写信回来告诉顾家人,说他被调任为庐江太守,妻子陆氏记挂家人,所以写信来询问,所以顾徽主动将陆氏的信件和一些黄金带来交给陆议。
“这些黄金是……”
“是陆夫人托人给你带来的,陆夫人知道你一个人操持家业不容易,所以特意带来了一些黄金给你应急用。”
顾徽将一小盒沉甸甸的黄金条递给了陆议,陆议把盒子打开,看着盒子里沉甸甸的金条,默然无语。
顾徽又把信件给陆议看,陆议看了以后忍不住在顾徽面前垂泪。
“这些年若不是长姐和顾氏时常接济,陆氏真的撑不下来。”
顾徽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
陆氏这些年的情况确实非常不好,家中男丁几乎死光,留下陆议和陆绩两个独苗和一群妇孺,连个能说上话的人都没有,家业不断的被侵夺。
顾氏看在往年的情份上出手相助,勉强为陆氏保住了祖地和祖宅,没让陆氏流落街头成为笑柄,对此,陆议一直非常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