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悔忍住了发笑,正色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做的官太大,地位太高,年龄太老,也不是什么好事情,这地位的确是高,高到了下官不得不仰视,但是,下官至少可以想笑就笑,想哭就哭,而冯公却不可以了,明明心担忧不已,坐卧不安,但是,在下官面前,却还是要保持礼仪,看来做大官的确不是什么好事啊!”
冯盎冷冷的看着张无悔,继而冷笑道:“小小年纪,嘴却利索的很,却是不知有几分真才实学,能够担当此大任?上任第一天就把岭南诸多豪门士族得罪了个遍,以至于如今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这样的人,却也可以想笑就笑,想哭就哭?”
张无悔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道:“不敢得罪人的人,才是最好得罪的人。”
冯盎一愣,手不停转动的玉球停顿了一下,节日接着转动起来:“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只不过,你把三把火变成了三把刀,也就难免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了,你可知道你之所以可以存活到今天,还是老夫一力担保,派人保护,否则,你一旦出去了,可就回不来了。”
张无悔朝着冯盎行了一礼:“多谢冯公救命之恩,作为回报,待苏侯爷来过之后,下官会竭尽全力劝诫侯爷不要对岭南大开杀戒,也会竭尽全力的阻止朝廷平叛大军南下岭南,血流万里。”
冯盎双目圆瞪,左手一拍桌,张无悔从长安城带来的办公桌就四分五裂了:“竖!你是在威胁老夫吗!”
张无悔可惜的看着四分五裂回天乏术的桌,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这是下官最喜欢的一张桌啊……冯公何须动怒?下官只不过在说实话而已,下官是朝廷的第一趟代表,苏侯爷是第二趟,第三趟,可就不是一个人或者一群人了,而是,一支军队。”
冯盎瞪着张无悔说不出话来,张无悔却丝毫不在意冯盎杀人的眼光和磅礴的杀气:“冯公,其实你我心都清楚,我杀了那些人,只不过是给他们提个醒儿,而他们现在的做法,如果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面,陛下会如何想?四年前,陛下还不会怎样,但是如今,冯公,沧海桑田啊,真是沧海桑田啊,秦军五十万才能平定岭南,而大唐,只要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