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着这个学派提供给自己的诸多庇护与助力,就必须要为这个学派考虑,不能事事顺着自己的心思而去做。
该妥协的要妥协,不能坐视古文学派因为某些原因而成为宦官和今文学派共同敌对的对象。
可是,这些该死的宦官是真的在犯法啊。他们真的在犯法啊。
卢植很痛苦,痛苦万分,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思来想去下不了决心,就只能写信给刘备,询问刘备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
在这种事情上,卢植这个老师居然反过来依赖刘备这个学生了。
不知道为什么,刘备看完了这封信之后,除了叹息,还是叹息。
一个爱惜羽毛、决定践行先人崇高志向的人性大于工具属性的儒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做事会权衡利弊的职业官僚。
世上又少了一个能够坚持自我的人,卢植看起来也在工具人的道路上一骑绝尘而去了,而自己在这种变化之中所起到的作用是毫无疑问的。
我做对了?
我做错了?
他摇了摇头,把这种情绪驱逐出了自己的脑海。
走到这个地步,在一个政治团体中处在这个位置上,是不应该纠结于这种问题的,应该更加直接明确的考量最关键的问题。
卢植这样做,对大家有好处吗?
毫无疑问,好处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