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向天子求取公道,天子从不见我。”
“我写信向执金吾的父亲求救,让他把我带走。”
“父亲却说,我现在是天子的女人,就算是天子杀我,当着他的面杀我,我也死有余辜,他不会出手,让我死了这条心。”
“他说我生是天子的人,死是天子的鬼,已经和伏家无关了。”张遂低头看着手中的佩剑,叹息了口气。
皇后继续道:“这次,车骑将军董承派虎贲卫来救董贵人上船,我——”
说到这里,皇后声音颤抖起来。
张遂听到这里,心情也万分沉重。
如果他和夫人、蔡文姬、红玉她们遇到这些险情。
他宁愿自己去死,也不可能抛下她们独自逃生。
他绝对不会像天子刘协一般。
想到后世无数人对刘协各种称赞,张遂摇了摇头。
他实在是对刘协称赞不起来。
不过,他也明白,这无法比较。
自己和这些古人从小接受的教育不同。
张遂沙哑着声音道:“皇后,作为臣子,有些话或者我不该多说。”
“但是,我以为,哪怕在这个乱世,能帮助自己的,也只有自己。”
“这话不只是男人该听,女人也是如此。”
“高祖皇帝皇后吕氏,虽然被后人诟病,但是,我一直以为,她能做到这份上,已经相当不错了。”
“只是因为史书是男人所写,是士族子弟所写,所以吕氏才被人所不齿。”
“不要将希望寄托在所谓的父亲、亲情、丈夫或者其他人身上。”
“今日其实未尝不是一个教训。”
“皇后毕竟是皇后,利用好身份,可能在这乱世做不了‘一人之下’,但是,护自己周全,还是绰绰有余的。”
“女人,也不是都柔弱的。”
“我知道一个人,她叫张氏,是无极县甄家的掌舵人。”
“她丈夫很早亡故。”
“虽然她是一个柔弱的女人,但是,她却拖家带口,一个女人支撑起了偌大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