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遂:“.”
田豫说到这里,仰起头,压抑着哭声道:“我十一岁出征,征战十数载,上不能报效朝廷,建功立业,下不能赡养母亲,我——”
赵云也长长叹息了口气。
张遂也有些伤感,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只能伸出手,轻轻拍了下田豫的肩膀。
田豫哭了好一会儿,才两手胡乱地在脸上擦了擦,将眼泪擦干道:“好在听闻母亲没有痛苦多久。”
“她找人给我写信之后的第二个月,就自己上吊在房门后了。”
张遂:“.”
赵云:“.”
田豫虽然极力压制,声音还是有些颤抖道:“大概是对我绝望了吧!”
“没有任何希望,所以不做等待。”
“其实我母亲做的也对。”
“她能等多久?那封信送到我手中时,都三年多了。”
“自从我离开她之后,就四处辗转,从来没写过一封家书,没有回去看她一次。”
赵云沙哑着声道:“你也别自责。”
“这个乱世,就算你写了家书,也未必送得到。”
“而且,你和玄德公之前四处为战,根本没有落脚点。”
田豫点了点头。
赵云这才试探性地问道:“那你现在有何打算?”
“是继续南下,去寻找玄德公?”
田豫摇了摇头,道:“不了。”
“我的前半生已经给了兄长。”
“如今,我想留在河北,至少要陪我母亲几年。”
赵云又问道:“那你现在在作甚?”
田豫挤出一抹笑容,晃了晃手中的一块鹿肉道:“打猎、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