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眼睁睁地看着子脩战死沙场,唯一的宪儿,我依旧无法护佑。”
“于我而言,诺言已经不起作用。”
“活着,意义又何在?”
“孟德正妻之位,于我而言,又有何用?”
“我死后,又如何面对刘氏?面对这个至死都将我当成主人的人?”
卞氏脸色有些难看。
她是无法理解的。
这丁氏,怕不是脑子有病。
别说这是乱世,就是这是盛世,一个大家闺秀,又何必将刘氏这种卑贱出身的通房丫头看得如此之重?
而且,人要向前看。
斯人已逝,活着的人,就该为了未来而更加努力,更加讨好自己的夫君,讨好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贵。
看着丁氏从地上卷起卷轴,咬破手指头,在卷轴里面按下指印,卞氏摇了摇头。
良言难劝该死鬼。
这个丁氏,白白大家闺秀,也这般迂腐。
真是没苦硬吃。
迟早她会后悔的!
将来,自己抢走了她的正妻之位,她也别想怪自己就是。
今日,自己能说的可都说了。
她自己不珍惜,能怪谁?
卞氏没有再劝,而是朝丁氏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丁氏则继续织布。
她的眼眶泛酸。
她现在唯一活下去的念头,就是有生之年去拜访一次兄长的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