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宠站在营中高处,望着不远处吴兵向魏军阵地进发,眉眼之中尽显忧虑之色:“朱将军,你部骑兵今早侦查的结果如何?我看吴军此处攻势,从南至北至少万人。”
和攻城不同,野战工事往往修建的更为漫长广阔,对于攻击一方来说,常常可以以更多的人数同时压上。
朱盖说道:“前日全琮的军队约有两万人,而昨日陆逊又率军至此,他所带的军队明显比全琮更多。如此所见,吴军的总数应该有五万了。”
满宠轻轻叹了口气:“我是昨日至此的,方才只有一万五千人,只恐撑不了太久啊。”
朱盖倒是比满宠轻松许多,毕竟他所部的骑兵不用参与到工事后面的防御之中:“今日陛下派来的援军就要到了吧?或许午后能至?”
满宠答道:“乐綝和徐庶的一万五千人,今日下午差不多就能到了。只怕吴军再度增援。”
“若依陛下之言,吴军此处才五万,还有数万人没能过来。”
朱盖摊了摊手:“再抵挡吴军一个日夜总是无碍的吧?今早得到诏令,陛下有让我们撤退的打算,只不过没有确定在何时。”
长达六里的防线,满宠身上的压力并不小:“朱将军,你部那个姓周的参军,之前不是去找过全琮吗?等吴军这波攻势过后,让他再去吴军阵中拖延一二。”
朱盖皱眉:“陆逊能见他吗?就怕他还没到吴军营中,就被人射死了。”
满宠摇了摇头:“若死了,只能说他运道不好。让他去吧,就以大司马的名义,让吴军把皖城守军放回来,我们就收兵。”
朱盖也不好再说什么,告别满宠之后,随即亲自去寻自己的参军周铎了。一个参军的性命,在数万大军对垒之中,竟也渺小到可以随时当筹码舍弃的程度。
吴军本就是以逸待劳,各军都是乘船集结到皖口,所走的路比魏军要少上不少,加上士气正旺,让工事之后的魏军颇难应对。
午时太阳正高,上午吴军的两波急攻暂时告一段落。挂车以西的平地与壕沟之中,也丢下了许多吴军尸首。而魏军的情况也同样并不乐观,虽然死伤比吴军略少,但修整工事的任务一样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