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边的‘坞’与陆上的‘坞’形制存在巨大的差异。陆上的‘坞’自然四四方方,而水边的坞却常常只是以半圆形状的坞壁对着陆地,朝向船坞的方向则留了个大口子。
昨日孙权沿着皖水率水军北上之时,只在皖口处留了一千守军,由孙权的亲信将领宋谦统率。
而曹泰在吴军全然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之下,率军一鼓作气展开攻势,在守将宋谦被魏军射死之后,不费多少力气就攻下了皖口坞。守卫此地的吴军人数约战死了二百多人,只有近百吴军抢到了旁边船坞剩下的小船逃走,浮水渡皖水西走的也有不少,最后剩下来投降的只有百人。
见坞壁已被攻破,曹泰的镇东将军司马苏仪问道:“将军,陛下军令是夺取皖口,而我军已经拿下此处,接下来又将如何是好?”
曹泰想了想说道:“吴军此处尚余有一些军资粮草,足够我们使用十余日的。既然我们已经占据皖口,陛下军令中对占据皖口后的情况未有说明,那我们自然应该择机行事。”
“将坞内可用物资尽皆搬走,在我们出山的地方立营,在此先观察数日。”
苏仪听闻曹泰话语,刚要领命而去,却又被曹泰叫住了。
曹泰说道:“传我的将令,将此处投降的吴军悉数屠了,扔在皖水之中了事!”
“这……”苏仪闻得曹泰如此军令,一时间担心起来:“将军,杀俘乃是不祥之事,若朝廷追究起来,岂不徒惹麻烦?”
曹泰瞪了苏仪一眼:“昔日吴狗在濡须气伤我父,我父还未回到寿春就病死了,我与吴狗不共戴天!区区百人而已,又不是千人万人,屠了也就屠了,又有谁能知道?”
曹泰将苏仪拽了过来,凑近苏仪的耳边说了起来:“待军士将坞中物资搬走之后,留一队亲卫将这群吴狗在坞中屠了,再扔到江中便是!”
苏仪虽然无奈,但只好遵命而去。说到底,魏吴两家打了多年之久,仇恨一时半会难以解开。
对于从洛阳远道而来的中军将领还好,作战就是作战而已,谈不上什么私仇。
而对于曹泰这种外军将领、其父曹仁之死还与吴人有关,这不仅有私仇,而且还是典型的武人作态。常年作战,自然不拿生死太当回事,敌人的命就更不在意了,能值几钱?
就在曹泰正在指挥队伍焚毁船坞、搬运物资之时,有亲卫跑到曹泰的身边禀报起来:“将军,我们刚刚在坞内的房屋中找到一个藏起来的女人。”
女人?曹泰不以为意的说道:“女人怎么了?一并和俘虏看押起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