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孚说道:“你我二人前后从洛阳而来,正应该如此分工。”
两人推杯换盏,一边饮着葡萄酿一边听曲,竟颇有安乐之意。随着时间缓缓流过,胡女弹奏的舞曲也换了一首又一首。不过司马孚在将醉未醉的时候,向旁边的夏侯霸问道:“仲权,这姑臧楼中的酒席和这葡萄酿都是哪来的?莫不是有人贿赂与你?”
夏侯霸此时也快醉了,佯作微怒的表情说道:“叔达兄如何说话,我夏侯仲权也要受贿吗?你知道我姓什么吗?”
司马孚看着夏侯霸说道:“谁不知你夏侯方伯姓夏侯呢?”
夏侯霸紧接着拍着胸脯说道:“我夏侯氏颇有家资!区区几斛葡萄酿,又算得了什么呢?”
“好好好,知道你夏侯方伯有钱了。”司马孚又一次的举起杯子:“来,仲权,举白!”
夏侯霸与司马孚又一次的举杯相对,然后一饮而尽。
凉州刺史和度支校尉在姑臧楼中饮酒,自然是无人敢吵闹和打扰的。待到深夜时分,夏侯霸与司马孚二人准备从姑臧楼中离去的时候,几辆马车已经停到了酒楼的门口。
司马孚刚来凉州,加之度支校尉又是个新设的官职,一时间并没有自己的府邸,因此只能住在夏侯霸的刺史府里。虽然几辆马车,但都是朝着同一个终点行去的。
司马孚在门口面带醉意的谦让着说道:“仲权,你是方伯,你先上车。”
夏侯霸压下了司马孚的手臂:“叔达兄,你年长一些,你先上车。今日饮得尽兴,只论年齿、不论官职。你先上车!”
两人你来我往推让了片刻,最后还是司马孚先坐上了马车。不过就当司马孚刚坐到车中之后,两名蒙着面纱、如同刚才姑臧楼里侍女打扮的女子,竟也跟着上了马车。
司马孚一时间竟以为自己眼,又看了几眼之后才发现是两名女子。
司马孚连忙掀开马车的帘子,冲着夏侯霸问道:“仲权这是何意,如何使得!”
夏侯霸哈哈大笑:“下属送给上官的叫做贿赂,上官送给下属的就是赏赐了。仲权兄,你我职务不同,万万算不上贿赂。凉州寒冷,长夜中有人作伴也是好事。”
司马孚毕竟还要士人的脸面,又本能的拒绝道:“这怎么能行?我刚来凉州,你就送我两名侍女,陛下定然会责怪于我!”
夏侯霸摇摇头说:“责怪你什么?这两名侍女是我买的,送你也就送你了。别忘了,我夏侯仲权颇有家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