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来,魏国使者来过大吴多次,无非就是谈条件、论事情,从而达成共识罢了。”
“今日要事,应当是讨论大吴所能接受的底线,从而明日才好与魏国使者商谈。”
孙权叹了口气:“匡弼辅正,舍元叹其谁呢?”
“元叹,”孙权看向顾雍:“卿以为有哪些是该今日确定的?”
顾雍缓缓说道:“臣认为共有三件事。”
“其一,国格。至尊以‘吴’为国号建国,是否要再为魏国藩属。”
“其二,战和。既然双方都无力再进,以什么形势保持和平。”
“其三。”顾雍停顿了一下,看向孙权说道:“数月前至尊遣张温去了成都,至尊与汉帝互称东主和西主。若是与魏讲和,又该如何与诸葛亮答复。”
孙权听着顾雍的话不断说出口,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黑。
孙权说道:“若论最理想的状况,自然是吴魏双方罢兵言和、互不进犯。可魏国又定然不会同意。”
“但魏国若是提条件,称臣纳贡几乎已成定局,无非就是看魏国使者这次能说到哪步了。”
“诸卿。”孙权环视一圈:“名义上再向魏帝称臣、若不损害实际的话,孤其实是可以接受的。”
“但汉、魏势不两立,若孤再向魏称臣的话,只恐吴、汉两方的盟约就会破裂。”
“难道就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吗?”
孙权此话一出,无论顾雍、张昭还是诸葛瑾、全琮,一时间都沉默了起来。
这世上哪有这么多既要也要的事情?选择了一个,就势必与另一个为敌,难以两全。
冷场许久,还是顾雍出言解了围。
顾雍沉声说道:“至尊,既然今日也议不出什么,那么等明日见了魏国使臣后,再见招拆招吧。”
孙权也只得应下。
翌日上午,吴王府中。
张昭昨日已经看了孙权许久的冷脸,今日不愿再自找不快,于是主动向吴王府告病一日。
孙权听闻此事后,也只是简单的点了点头,便继续穿戴起自己王爵的袍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