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人不会都要我部中出粮吧?素利心中暗暗叫苦。
但想到田豫此行是来为自己撑腰的,也只好打碎了牙齿咽到肚中,挤出一丝笑容:“全凭田公安排!”
……
田豫到达汪陶两日后,何信与曹爽领着三千乌桓轻骑,也一并到达了汪陶。
又一日后,雁门郡也迎来了两位从洛阳朝中来的尊贵之人。
雁门郡地域广大,最北面以桑干水为界,汪陶和剧阳都在桑干水不远处。
而此时的雁门郡郡治,却在南边百里处的广武县中,这也是前任雁门太守牵招的驻地所在。
牵招被征召去了洛阳,新一任的太守还没上任。
此时雁门郡的大小事务,都是由郡丞郭方处理。郡兵则是由都尉冯颇领着。
在听闻从洛阳来的刘晔、毌丘俭两位使者将至广武,郡丞郭方与郡都尉冯颇,出广武城三里来迎。
刘晔与毌丘俭二人策马并行,身后跟着皇帝给他们随行护卫的一百骑兵。
“刘公,你我从太原行来一路未停,不如就在这广武城中歇息三日?”
刘晔捋须:“仲恭说的不错!晋地山河虽好,可一个多月以来也已经看够了。从雁门再向北就到幽州了,时间充裕,停留三日倒也无妨。”
毌丘俭笑着点头。
路旁亭前候着的一队人中,见刘晔与毌丘俭的队伍行来,出来两人高呼:“来者可是天使刘公与毌丘公?”
刘晔笑着看向毌丘俭:“仲恭如今也是毌丘公了!”
毌丘俭尴尬一笑,驱马上前,下马拱手道:“本官就是副使、越骑校尉毌丘俭。”
毌丘俭向身后一指:“这位是光禄大夫刘公。”
刘晔并未下马,而是点了点头:“你二人就是雁门郡本地官属?”
郭方拱手行礼:“禀刘公、毌丘公,在下乃是雁门郡丞郭方,我身旁这位是雁门郡都尉冯颇。”
冯颇也行礼道:“见过刘公,毌丘公。”
毌丘俭笑道:“我们奉天子令巡视各郡,从太原过来一路奔波,欲在你郡中歇息三日再行。”
身材矮胖的郭方笑脸相迎:“毌丘公说的哪里话!既然到了广武,天使想停几日就停几日,郡中一定竭力招待!”
……
刘晔与毌丘俭刚在广武城中停了一日,将逆贼麴英的头颅按照皇命在郡中展示了一番,惹来不少感慨与效忠之语。
而此时北面百里处的汪陶城中,田豫却震怒了起来。
“什么?郁筑鞬杀了夏舍,唯独留了你回来报信?”田豫抓着素提的领子怒道。
素提熟练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发颤的说道:“田公,田公!郁筑鞬此人太过猖狂了!”
“他与我说,说田公偏袒我兄长,不顾他们部落的死活,为我们部落分得了那么好的草场。”
“他还说……还说我兄长窝囊,万万不配这么好的地方,还是滚回桑干水南边去,在雁门郡要饭吧。”
夏舍跟了田豫将近十年。
从一介小卒,被提拔为军中从事,田豫在夏舍身上倾注的心血不可谓不多。
本想着自己年龄大了、能为幽并之地多培养些人才,以为百年之计。谁能想到夏舍今日竟然折在轲比能的女婿手里了?
怒到极点的田豫,并没有与素提多说一个字。而是转头看向一旁侍立着的曹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擂鼓,升帐,整军!”
“遵令!”曹爽亦是不敢多说半个字,依令而行后,片刻后,连带着素利、素提和乌桓的三个头人一起,军中将领都聚在了堂中。
田豫面对众人,声音低沉的说道:“郁筑鞬擅杀夏舍,谋害大魏官员,形同谋反!”
“听本将之令,集结兵力,准备北上平城!”
堂中众人纷纷行礼:“遵令!”
军队调拨也是需要时间的。田豫本部的两千精兵、乌桓的三千义从轻骑、加上素利部的四千战斗力可疑的鲜卑轻骑,此刻也称得上近万大军了。
就在军队准备越过桑干水开拔之时,田豫向东边、北面两个方向撒出去的斥候,却都回返报称,轲比能率大军已至。
大约一刻钟左右,桑干水对面的起伏的地平线上,就出现了大队的骑兵身影。
就连东面的剧阳方向,也隐约出现了轲比能的骑兵。
田豫也是用兵多年的,心知这次是被轲比能埋伏了,于是将曹爽叫至身边:
“昭伯!本将现在有一要事要托付给你!”
曹爽不假思索的应道:“田公请说!”
“趁着现在轲比能还未合围,速速持我令牌去广武、找牵招牵太守发兵来援!”
“汪陶县城池破败,必不可守,我会沿着桑干水向上游阴馆、马邑一带撤退。”
“听懂了么?”(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