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邓艾之聪慧,瞬间就明白了其中关窍:“依右将军所说,那陇右城池的投降,要何时才能止住呢?”
朱盖说道:“方才我说陇右四郡可能会全丢,说的也只有陇右四郡了。”
“就拿最西面的陇西郡说,襄武离榆中足有四百里,无论蜀军从粮草、还是兵力来说,都不可能调度如此多的偏师向西。”“西边的夏侯霸与陆逊,定会在集聚到陇西郡。或许是郡治襄武城、或许是再西一些的首阳城。但无论如何,襄武就是蜀军进犯的最西面了。”
“那安定郡呢?”邓艾又问。
朱盖瞄了邓艾一眼:“左将军不是去了吗?算起来,他现在应该已经到达安定郡西面了。”
邓艾若有所思:“那安定郡定然无虞了。”
朱盖走至邓艾身旁问道:“士载你说,那陇右现在何处最为关键?”
邓艾在心中努力回忆了一遍陇山道经过之地,反复确认了几遍后,语气笃定的说道:“略阳!”
“左将军应该已经到达略阳了,通过陇山道北上的蜀军应该也到略阳一带了。”
“若左将军能率万人守住略阳,则陇右战局仍有转圜余地。倘若守不住……”
朱盖凑近,面对面盯着邓艾的双眼:“若左将军守不住,该当如何?”
邓艾对着朱盖的目光,咬牙从口中挤出几个字:“若守不住,则陇右四郡将全丢至敌手。”
“大魏在关西的形势,将会比建安十六年更坏。”
所谓建安十六年,正是曹操在关中击破马超与韩遂联军、收复安定郡,又派遣夏侯渊西征的那一年。
朱盖用力拍了拍邓艾的肩膀:“小子,说的不错!军情就是这般一日三变,每一变都让人惊心。”
“知道该如何做了吗?”
邓艾略有些茫然的看着正在朝外走出的朱盖:“右将军让我做何事?”
“真不晓得你是聪慧还是痴傻。”朱盖转身,用异样的眼光看向邓艾:“既然得知了新的军情、又心中有了猜度,当然是写军报发给牵镇西和洛阳啊!”
邓艾略带歉意的躬身一礼:“是属下粗疏了,我这就去拟军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