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有这种感觉,我何必又来这里找你?”吴懿叹了口气:“当日征吴之时,我在成都、而并未随在军中。你当时在军中,因而来找你问问细情。”
吴班悚然一惊,连忙跪坐到了吴懿身旁:“兄长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赤亭此处与夷陵截然不同,我军据险而守、又有武兴险要之处在后路。如何能与当日夷陵一般?”
“元雄想哪去了?”吴懿白了吴班一眼:“不是我们和当日一样,而是魏军如当日的汉军一般。”
吴班默不作声,只是盯着吴懿看。
吴懿又凑近了一些,压低声音说道:“你看,昔日汉军在夷陵败绩,是不是因为大部在江南攻夷道、余下所部在江北防御陆逊大部?”
“当日汉军在你被徐盛击败之后,是不是就被吴军分割成两部了?”
吴班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魏军确已分成两部,只不过不是汉军攻伐所至、而是他们自己从两处来、主动被分为了两处!”
“兄长的意思是说,我们当下可以如当时的吴军一般,在一处堵住魏军、在另一处进攻魏军。”
“也就是堵住白水那部少一些的魏军,而出大军击破青泥水这边的魏军?”
“正是如此。”吴懿点了点头:“但事关此前大汉败绩,在丞相帐中、当着众人之面,我并不敢说。”
“更何况,若真退一万步来说,丞相听我建议、要挡住白水魏军不战的话。”吴懿咽了下口水:“按丞相的性子,我为重将、又在彼处统军,定是要我据守!”
“太后与陛下并不亲近,汉室又有诛外戚的故事……”
“你我兄弟二人,你在略阳败了一场、我围下辨又无甚功劳,并不比昔日糜竺、糜芳兄弟更好!”
吴班大骇:“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兄长多想了吧!”
吴懿冷笑:“真是我多想了?你却不知,当日丞相在上邽处对我冷眼相对之时,我感觉他早就疑我了!”
“元雄,你我入蜀这么多年,先帝代刘璋之事就不说了。先帝死后、丞相在国中专权,陛下即位五年了尚未亲政!”
“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吴班胸膛起伏、大口喘着粗气,不住的在帐中踱步起来。
“兄长说得对!不能赌!”吴班坐立不安了好一会儿,方才站定,直直的看向吴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