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太傅当年问王叔治,国家已有旧例不得外出,为何违例而行。王叔治以临危赴难之语对答。”
说罢,司马懿朝着皇帝拱了拱手:“陛下,王叔治之事臣已陈述完全。”
曹睿将目光从远方层层叠叠的云朵上收回,背着手看向刘放:
“王修乃是忠正仁义之臣,却因早逝之故,未能得到大魏封赏。刘中书稍后拟诏,追封王修为亭侯,食邑四百户,荫到其子王宁身上。”刘放拱手应下。
曹睿接着对众人说道:“王必一案不过三月,邺城众臣尽皆胆寒而不敢出府,唯有王修一文臣率官吏营救。”
“虽说这是武卫的职责,可为何王修能如此行事、如此做人呢?”
“朕追封王修,又当众提点越骑校尉,就是为了在这铜雀台上,好生与诸卿讲一讲这道理。”
“诸卿可有所感,可有所得?”
方才司马懿已经说过了话,满宠作为在场的另一位阁臣,向前迈了半步:“禀陛下,臣有一言。”
曹睿颔首:“满将军说来!”
满宠道:“国有伦理纲常,君臣有死难之义。”
“既食君禄,当为君分忧。”
“寻常之时,为君分忧乃是忠于职守、勤于国事、尽心尽力即可。”
“而如逆贼严才邺城作乱这般,这就是非常之时。非常之时当有非常之义,不可拘泥于寻常制度,而应奋力为君、为国效死,以全忠义臣节。”
说罢,满宠复又行了一礼:“还请陛下恕臣粗疏,这就是臣之所感。”
曹睿点了点头,又看向面前的这近二十名臣子:“满将军说过了,你们又是如何想的?”
“朕从你们中各选一人作答吧。”
“杨尚书,你说!”曹睿伸出右手,指向杨暨。
杨暨道:“报国不畏难,攘凶不惧死!”
曹睿又点名道:“卢侍中!”
卢毓拱手答道:“不计祸福,凭义而为!”
曹睿又看向钟毓:“来,稚叔!”